我被他足足按了十分钟，嘴也张不开手也碰不到，直到身上奇怪的感觉适应了，我这才被他轻轻放开。
“你给我喂了什么？”
我已经生气了，直觉现在再把胃里的东西呕出来也没什么用。果然张海客放任我去卫生间抠嗓子，好整以暇地等着我洗澡捅自己屁股。
“我在香港等你。等你回来就该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再验收。”
他回身要走，我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一拳落了个空。他抓着我的手指，嘲笑我不自量力。
“你总得体谅我。”他一只一只地数着我的手指，包起来放在手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得留一手。”
我冷笑一声。
“你就不怕为别人做嫁衣吗？万一我在路上真的和他搞了，回来的时候可就真没你什么事了。”
我虽然不信，但是他刚才给我的暗示太强，让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张海客从背后抱着我，下巴搭在我肩膀。
“你是个不会伤害别人的人，所以如果你真在路上有了，起码会更惜命一些。”
他从背后亲了亲我的脖子。
“我在逼你活着回来。”
那夜他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果然没有碰我。夜已深，我的视力不如黑瞎子那么别致，黑暗中看不清张海客的脸。我知道他是不可能睡着的，只是由我看着，于是我便放心大胆地观察着这一张与我十分相似的脸。我妄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属于他自己的痕迹，但是太暗了，我又不是十分熟悉自己的脸，于是我怎样和想象不出他原来的样子。
恐怕他身上唯一属于他自己的那部分，最终也还是落在我手上了。
第二天一早我湿了裤子，看着张海客，他却故意躲着我的眼神。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厮是在故弄玄虚。世上怎么可能有让男人生孩子的药呢？就算是有了我怀哪呢？可是他的戏做的太真，这些年我见过的奇怪事也实在不少，于是心中总是惴惴的。他看我心不在焉，拍了我的头一下，笑眯眯把勺子递给我。
“你不用这么担心，我算过时间，给你一个月怎样也够了，到时候你来香港我们先要老大，孩子可以跟你姓。”
我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勺子插进粥碗里，舀了好大一勺，烫嘴。
“你千万小心。他在你身边你就多使唤他点，你这胃这肺都不行，千万别干出格的事。”
他老妈子似的嘱咐，让我更加觉得此行怕是要出“人命”。我吃完饭扯住他，尽量放低姿态，问他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我总不能做个怪物。”我这样讲。“到时候我挺着肚子挂妇科还是肛肠都是问题，孩子以后管我叫爹还是叫妈？”
他倒不担心这个。张海客告诉我香港有他们张家自己的医院，到时候挂哪个科随我心情。他告诉我这种技术掌握也不是一代两代了，只是近些年家族里愿意牺牲接受这件事的人少，于是麒麟血血脉才如此稀薄。他拍拍我肩膀，委以重任似的。
“你恰好是麒麟血，算是我们这一辈里比较纯的，到时候我俩的孩子可以考虑当族长。”
我连忙叫他打住，越来越离谱了。我问他你们近些年一直也没人生过，我要是真生了能有人会接生吗？张海客点点头说没问题，知道这个秘术的张家人还有一个，一百来岁比族长小一点，前两天刚西藏自驾游回来，活到我俩二胎应该不成问题。
“你就编吧。”我越谈越觉得底气不足，张海客更是不屑于辩解，直接到厨房刷碗去了。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心说最晚什么也没吐出来，***也一直黏糊糊的不知道在往外淌什么。不然还是去医院看看？我心想到时候真被人发现我是个怪物给我关实验室里我可就没法去救黑瞎子了，于是事到临头我讳疾忌医，当个鸵鸟放弃思考这个问题，直到把张海客送到机场。
接下来我开始考虑自己的事。我要去的地方在广西，黑瞎子已经在那边待了一段时间，我用手机并不能联系到他，有可能他已经下地了，也有可能那边出了点别的情况。无论哪种我都需要立即出发。胖子和王盟那边已经跟我发微信说在火车上了。我还在等出货那边坎肩的消息。我在楼下一家面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吃完的时候坎肩刚好打来电话。
“东家，货出了，您放心。”
我这下是真的可以出发了。
其实我还有很多人应该去安排，比如我父母和二叔，但是我已经亏欠他们太多，如今再想去弥补，心中却会有一种奇怪的情绪，于是我只能选择不告而别。小花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不知那天回去之后他又想了什么。他这个人离了我其实会活得更快活，但我理解他，当年潇洒风流的小九爷是给别人看的，如今这个执拗要跟我出柜的家伙才是真正的解雨臣。我决定先晾着他，谁让他总摇摆不定，让他自己想明白了再说。我已经打车到了机场。这个季节广西气候潮湿阴冷，没什么旅游的人去，我要去的航班人也少得很。我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那边的资料，正打算登机，我忽然觉得好像有个人一直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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