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原江裴还在办公室里,手机屏幕是微信的聊天界面,和小孩儿最后的聊天停留在昨天晚上。
今天一直没有交流,他新发过去一条消息问:还来吗?
下午三点的课,可等到两点五十,原江裴都没有得到回复。他最终收起手机看了眼表,拾整齐台面的教案,提前走去了讲室。
其实林鲤路上抓了紧,到学校门口那会还差二十分钟,可当他站闸门前喘了两口气,抬头看向学校标志牌后,却没有再继续向前走。学校门口的人不少,他一个人静止在那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就这么一分钟,林鲤突然不想进去了。
他回头看向校门口对面那个奶茶店,掉转步子走了。
靠近学校的饮品店通常生意都很有保障,现在下午两点多,奶茶店里人很满。林鲤第二次和原江裴碰见的时候就在这里,当时帮人替班和顾客有一台之隔,还没有如此切身地体会,现在不同,里面排了很多人,大部分是学生。
给他点单的那个女生也是他之前替班时的同事,但没认出他来,林鲤仰着头看了好半晌菜单,在她第二次催促般询问的时候,叫了杯芋圆奶茶。
店里的空位很少,林鲤拿着奶茶找了个剩下高台很角落的位置坐下,窗户看出去就是校门,前面路上人来人往。
有时候林鲤会讨厌人。厌恶人多的地方就像是心底里泛出来的生理排斥,嘈杂的声音和肉体散发的温度,让他的情绪会变得十分极端。
但有时候他又觉得这些没什么。吃饭、睡觉,人在人潮中随波逐流。
行走的人里面没有一个会和钱过不去,林鲤发现自己或许只有在这个角度能和别人产生共鸣,这点都是一样的。人都要生活,要活着。
他咬着吸管嘬了小半杯,才从凳子上下来走回校门。
这两步路间林鲤看了眼手表,现在进去不用算都早已经赶不上人三点的公开课,放下手又掉头要走。但犹豫两秒,他咬碎嘴里的芋圆,最终却还是转身走向了校门口的刷卡闸。他本来就不是学校的学生,不可能有校卡,果不其然,两手空空地伫闸门前没一会儿,学校警卫就把他拦住了。
“干什么的?”人打量了他一眼问,“学生?”
“啊,嗯。”林鲤道,“忘记带卡了,在宿舍。”
“身份证有没?”
林鲤摇头:“也没有。”
“哪个学院的?”对方转头拿了个本子过来,“登记。”
“……法政的。”林鲤接过笔来在上面签了两个字,又照着前几行的学号,随便抄了一个。
他其实也不清楚学校里有哪些院系,但照原江裴的专业乱蒙肯定不会出错,人果然没有再追问他,瞥一眼后把本子收回去,扫卡让他进了。
“谢谢。”林鲤说完,拿着剩下半杯奶茶进了学校。
校内林荫很多,他没有目的地走了一段,不知道再往哪走。他不知道原江裴授课的楼在哪,嘬着奶茶走走停停,现在差几分钟就要到五点,人的公开课多半也已经接近尾声。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但这个时间点校园里的人也同样不少,他大多捡着人少的地方走。晃悠一段路等从两栋紧挨在一块儿的楼里穿过去,林鲤还没走几步,右边突然冲出来两辆自行车。
其中一辆直朝林鲤撞来,车上那人大声叫了句让让,但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自行车恰好要上台阶,前轮本来就翘着,刹不住,双方直接碰了个正着。
林鲤手里的奶茶一下子脱手就飞了出去,他人也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骨头撞得生疼,瞬间就有些懵了。
附近的声音杂乱起来,那人终于刹住了车,把自行车往旁边一停,急忙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问:“没事吧同学?”
他还坐在地上,愣了几秒没动作,吓得对方赶紧伸手就要拉他。
林鲤这才反应过来,摇头摆了摆手,想说没事,刚吐出半个音节,就被人卡着上臂半托了起来。
“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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