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非凡私人会所的预留包间里，那非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等人。程简则坐在一旁，拿手机玩开心蹦蹦蹦的游戏。游戏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在这静谧的包间中分外扰人。
“吵死了，声音关掉。”那非冷声命令道。
“没声音，玩着没感觉。”程简只是将声音又调小了一些，说道。
“这智障游戏你还要什么感觉？程简，你能玩点儿高智商的游戏吗？”那非用怜悯的口吻说道。
“那总，首先，这个游戏是咱们公司开发出来的，并不智障；其次，游戏只是打发时间的消遣，高智商的游戏太费脑子，何必给自己找罪受？”程简放下手机，正经回道。
“程简，”那非翘起二郎腿，抿了一口红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也算是个奇葩。工作的时候，那叫一个精明能干，对我也是毕恭毕敬；怎么一出公司的大门，你就变成个目无领导的智障了呢?”
“在公司，我是您的下属，尊敬您是应该的；出了公司，我虽然还是你的下属，但同时，我也是你的朋友。我想这时候以朋友的身份跟你说话，我会自在一些，你也一样。”程简笑道。
“但你这反差也太大了吧？要不是认识你都八年了，我真想撤了你这助理的职位，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别啊，那总。我大学一毕业就一直跟着你当助理，八年了。公司那么多的助理，你不都用着不顺手吗？”
“所以，你这算是恃宠而骄吗？”那非问。
“怎么会？您没宠，我也没骄。再说了，我既不是那祸国殃民的苏妲己，也不是那倾城倾国的赵飞燕，就我这张脸，您怎么宠的下去，是不是？”程简嘻笑道，“不过，要换了言总那张脸，估计就不一定了。”
程简其实长得一点儿都不丑，浓眉大眼的，很英气，很man，但性格却很温和，脾气也好，反而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你没完了是吧？”那非将手中的红酒喝干，笑骂道，“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那如果我和言总都掉到水里，您先救谁？”程简问。
“你这个问题怎么怪怪的？”那非皱眉问道，“你俩掉水里，关我鸟事？你又不是我妈，言放也不是我媳妇儿。”
“从心理学角度来看，当我提出这个问题时，你潜意识里想的是‘言放不是我媳妇儿’，而不是‘程简不是我媳妇儿’，可见，你的确是肤浅地喜欢着言总那张漂亮脸蛋的。”程简总结道。
“还成心理学专家了？”那非讥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喜欢那张漂亮的脸，但我并不会因为喜欢那张漂亮的脸，就肤浅的去喜欢他那个人。漂亮的躯壳很多 ，但漂亮的灵魂却万里无一。”
“好吧。我还真的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入得了您的眼。”
程简刚说完，外边就响起了敲门声，随后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推门而入。
“今天上午你联系程简说，那老东西去了S市？”那非看着陈源，问道。
“对。上午9点的飞机，酒店还是原来的酒店。”陈源坐到程简的对面，压低声音回道。
陈源是程简的大学同学，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国外的一家游戏公司任职。前几年回国后，经程简介绍，认识了那非。经过几次私下接触，那非很欣赏他的胆大心细，于是便以私人的名义雇佣他，并交给了他一个非常艰巨而又私密的任务——接近张总并取得他的信任，然后搜集张总的犯罪证据。陈源也不负所望，很快便应聘到了W公司，并成为了张总的助理。几年下来，陈源也成了张总非常器重和信任的下属。
“他不都是每年的2月和8月去S市吗？今天是7月5号，他怎么去了？有没有交代你什么？”那非又问。
“他只说要去S市看个朋友，其他的并没有多说。”陈源凑近那非，轻声说道，“我正好有事情要跟您汇报。我们应该都被他骗了。这几年来，他一直都是让我定的去S市的机票和同一家酒店，所以我们一直以为跟他接头的人在S市，方明派去的线人也一直在S市调查他，结果却一无所获。这次他让我定的还是S市的机票和酒店，但我下午给他打电话汇报工作时，无意间听到电话中有人说了一句G市的方言，凑巧的是，我老家是G市，我是十几岁才跟家人一起搬到B市定居的，而那个说话的人，正好是我的发小。我发小在G市开了一家高档饭店，之后我就给我发小打了个电话，最后确定，今天在G市他饭店吃饭的人正是张总。”
方明是B市警局缉毒大队的队长，也是那非的好朋友。
“没在S市？去了G市？”那非皱起眉头，问道。
“对。我将张总的照片发给我的发小确认过，下午的时候，张总的确在他的饭店用过餐。”
“你的意思是他之前去S市只是个幌子？而他真正去的却是G市？”那非沉声问道。
“对。如果他真的贩毒的话，他真正的货源应该在G市，而不是S市。”陈源回道。
“可之前每次他去S市，方明派去的线人都在酒店的前门后门以及停车场盯得很紧，并没有发现他离开过S市，他一般在S市呆一星期左右，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玩乐，接触过的人也都是一些正经商人，怎么可能在线人的眼皮子底下跑了？难道他还会上天遁地不成？”程简不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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