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勾肩搭背我摸你脑袋，看起来倒是纯洁。在镜头前面殷照的自我防御机制是运转最流畅的，假装心里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悄悄在顾云嘉脑袋顶上比了个兔耳朵，对镜头wink wink，使坏使得开开心心。
顾云嘉当然有所感觉，但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其中警告的意味甚至都没有多少，还把手机递给了他：“那就现在吧，赶早不赶晚。”
殷照捧着手机：“嗯？我？我来吗？”
顾云嘉点头，顺手凑过来指纹验证解锁，示意他动手。
二人头碰头的下载APP，指指点点商量用什么ID。顾云嘉这个名字虽然不算流俗，但一样也不少见，早被占了，这就很成问题。殷照起先还算端庄自持，后来渐渐放开了，就净出坏主意，从“绝色老师塞内加”，“人间至美顾老师”到“该用户名不存在”，活脱脱一个直播版《当代老网络冲浪生活——从起名到放弃》。
观看直播的殷照粉丝起先真的很热心，除了热情十足帮着起id，还努力伸头试图看到手机界面直接参与这一活动。除此之外他们也没有忘了招呼对顾云嘉极其感兴趣但是看完剧集之后根本无处发泄激情的其他女孩，告诉他们此处有小猫猫教猫老师玩微博。
直播间的人数一直在上涨，起先刷礼物的按照比例来看倒是不多，这都是因为殷照开直播已经是一项定规，反复告诫过粉丝不可以刷礼物，不然自己就不好继续直播下去了。他的粉丝知道内情，新来的观众却不懂，一看到这里确实有顾云嘉，激情刷礼物，几乎把汹涌的弹幕全部淹没。
殷照和顾云嘉激情争执终于定下了微博ID就叫罗马帝国顾云嘉，一抬头惊恐地发现这个现状，急忙劝阻粉丝不要刷了，快去关注顾云嘉的微博，自己则抬起顾云嘉的手机调出相机，对着他的脸咔嚓就拍了一张照片，拿来做了微博头像。
这张照片虽然是抓拍，但效果倒是挺不错，室内光线也好，而顾云嘉那时候正好含笑看着镜头后的殷照，虽然有点嗔视的意思，实际上却是带着无奈和优容的，不修图反而更能体现眉眼间的生气和风情。
……咦，我为什么也要说风情？难道色艺双绝塞内加这个玩笑已经影响到了我自己？
殷照设置好头像，终于把手机还给顾云嘉。而顾云嘉主动上门的目的就达成了，起身告辞。
殷照倒是不介意和他一起做完这个直播，但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如果真这么做了两人捆绑的太深，未必是好事。刚才他没有想到，但顾云嘉既然根本不愿意开微博，而且他的顾虑又不能对外人说，那么做出开微博这种决定，一定是有人在催他了。
是谁根本想都不用想。顾云舟对这个弟弟，还是做了一番安排的。
唉，殷照在心里叹气，但愿顾云嘉将来能够看开吧。
送走他，殷照和粉丝约好的那半个小时直播时间其实也快结束了，他看看手机屏幕，正准备说点什么，忽然断线了。再次登录变得十分艰难，十几分钟的折腾之后，殷照不得不承认，直播平台被冲垮了，工作人员联系到他这边，说今晚反正是修不好了。
于是直播只好作罢，殷照转战微博，发现顾云嘉已经关注了剧组官博，顺着官博往常宣传的@列表，几乎把剧组的人关注了个遍，殷照自然是第一个。
他也没换头像，仍然是那张殷照的抓拍。
殷照关注回去，点进主页看顾云嘉这一阵功夫都做了些什么，却发现他的粉丝已经破了三百万。
……看来直播进不去之后，女孩们终究需要一个地方发泄激情啊。
顾云嘉发的第一条微博就是刚才殷照抓拍的那张照片全图，殷照点了赞，跑去私信他：感觉如何？
很快，回复从微信上过来了：物是人非。
其实呢，物是人非说的并不是科技进步，也不是粉丝数量的膨胀，而是顾云嘉的身份更易。这一层殷照就不能直接安慰他，只好说：有第二次机会，已经很难得了。老艺术家要想开点。
他其实挺喜欢叫顾云嘉老艺术家，这本来也是调侃，可顾云嘉似乎并不觉得违和。也是啊，他以前还真是差点就做到真正的老艺术家，行业大佬，谁都不怵，被夸赞肯定不止是叫艺术家了，这句话的讽刺意味放在顾云嘉的身上接近于无。
不过顾云嘉也知道他在安慰自己，转过话头：这一晚上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太热闹。好久没有这种好像被许多人包围，喧嚣热闹的感觉，其实……也不能说不怀念。
殷照的心情就更复杂。
死是什么样，这无人知晓，但顾云嘉却是货真价实真的死过一回的人，那种和人世的隔膜轻易无法突破，甚至无法真切感觉到自己重新活过来了，这些都是可以想象的。
殷照也没搭理这个话题，反而忽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忙打字。他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了。
性向那一栏资料你填了没有？记得写**恋！
写完这条又急急解释：我忽然想起来，这个不问不说的法律是你……那啥第三年颁布的，你未必看到过，看了也未必记得。原则上来说，在对方不愿意公布的情况下追问性向是歧视，可以告他违法，但行业内公开这一条资料又很重要，所以大家为了保险，全都填成**恋，这样反而减少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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