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这会是我人生的终点,我会被不知从哪里钻出的丧尸发现,啃咬。可没想到,命比草贱,竟是没有死。
迷迷糊糊睡了好久,似乎有人发现了我,把我从地上扛了起来,放到了车里。
一路颠簸,我却没有醒过来。
我好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远到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最后索性不再感知,沉入了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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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你已经睡了十个小时了。”
我被人用力拍了拍肩膀,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面前蹲着一个戴防毒面罩的警员,正用怀疑的表情看着我。
“陆医生,他真没事吗?”警员看我呆愣愣的,抬头问站在一边的,穿着隔离服的一位年轻医生。
医生把手里的数据填完交给护士,走过来说:“他没事。身体上稍微有一点擦伤,其余地方都没问题。肩膀上的刺青是很久以前刻上去的,虽然已经完全沁入皮肤了,但手法很好,没有影响。”
警员点了点头,又对医生说了几句话,便掀开了帐子,走了出去。
原来我是在一个用塑料布搭起的巨大帐子内。
那名医生又在仪器上点了点看了看,似乎是认为没事了,就关了机器,拉开防护服的拉链,放到了一边的凳子上。
他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放到我的手里。并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休息。
我看他喝了小半杯水,自己一动都没敢动。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安,医生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了,对我点了点头。
我只好也点了点头。
这位年轻的医生并不很会和人打交道,他没得到预料中的回应,眨了眨眼,把杯子放到了桌上。
“你好。你不用害怕,我是滨海市的应征医生陆俭,你叫我陆医生就可以了。”
“刚才给你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和体表,一会儿清扫部队那边会有人来领你去难民帐篷,你也能好好清洗一下。”
我回了个“好”字,随后便没了声响。
陆俭又坐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你是哪一列实验里的?”
什么?
他看我一脸茫然,指了指我的纹身:“编号。不是吗?”
实验?
不,我可以肯定自己不是什么实验里的人物。
我只是个被拐到异国他乡卖皮肉的小男孩罢了,身上这串数字不过是个身份标识。
陆俭看我表情不对,自觉失言,尴尬地闭上了嘴,坐回了位置上。
“那你这数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他又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
这人情商是不是很低?这都问到隐私上去了。我如果在这里说出来自己的身份,和自断后路没什么区别。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我打了个马虎眼,把杯子放回桌上,准备出去,“陆医生,我可以去洗澡吗?”
陆俭点了点头,给外头的警员发了条信息。
很快,脱下防毒面具的警员就走了进来。他留着铲青短发,左耳带着个小小的银环,面色不善地看了我两眼,便领着我出了门。
陆俭还一直盯着我,他的眼角是往上弯起的,不笑的样子有些渗人。
警员带我出了门,立刻朝旁边走了两步,让我走前面。
“你穿小码的衣服应该没问题。一会儿进了营地,记得给我老实点,别乱跑。洗完澡了有饭吃,过会儿还有人会来问你问题,你老实点回答,到了晚上我们给你找个地方睡,等过两天这里的事情忙完了,会帮你找父母的。”
警员有点话唠,还在滔滔不绝:“你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长得倒像是……南边的?东南边的?”
“你叫什么?小孩,你总得有个名字吧?别一声不吭的。”
这警员长得人高马大,一脸英气,怎么话这么多。
“我叫沉,”我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叫甘南。甘甜的甘,南方的南。”我这么回答他。
警员挑了挑剑眉。
“挺好听,你的姓不大常见。”他相信了,便没再多问我身世方面的问题。
我们两人在大大小小的隔离帐中穿来走去,他时不时地和我说些外界的情况。我被宁丁保护得很“好”,对外界一无所知,十来分钟下来多少明白了现在的形势。
不乐观。
军方准备以二线和一线城市为据点进行攻打,将爆发丧尸的中型城市用不同的清理部队,一批二批三批次逐渐清理干净,将幸存者召集起来,隔离入相对安全的中小型城市中。问题是,这次爆发来得太迅猛太急速,按警员的说法,“简直就不像天灾”。中小型城市的清理工作持续了半年都没彻底完成,更别说大型城市了,滨海市的内部区域依旧有三分之二还都是瘫痪的。
我在他给我开军区铁丝门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他一句:“那么现在有什么地方比较安全吗?”
警员在我进去之后关上了铁丝门,思考了两秒:“安全……那就是山里,西南呗,天王,泷南那一块儿,没信号,没道路,没烦扰的地方。”
“那儿好去吗?”我又问他。
“当然不方便了……你要真想逃命,我给你和你爸妈指个方向吧,往东南。宁璞那一块儿就行。山里走不到,山路往往还容易被些胆小的山民给堵上,不如就去东南地带。西南也行,到时候也能遇到从西南出来的清扫部队,也能把你们带去好一点的隔离区。”他掏出一张地图,絮絮叨叨给我东指指西划划,最后用手指圈了一个很小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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