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在床上震了半宿时间，直震得那立在床头的蜡烛都不堪重负地滚落在了二人的床上，张易急急忙忙一手按熄那刚冒了头的火苗，在一片漆黑中浇出了自己最后一道精华。
抽出身后还吹了吹自己的掌心，慎言那边半响哑着嗓子问出一声：“烫着了吗？”
张易顿时便顾不得这手伤了，美滋滋地凑过去揉着慎言的后腰欲再温存一二，慎言俯趴在床上轻哼了两声，最后模模糊糊吐出两字：“累了。”
张易的手便熨在他后腰处没再乱动了：“那歇罢。”
慎言未再接腔，呼吸开始变得绵长，等张易在漆黑中睁眼躺了片刻后起身就着院内的月光打了些水给慎言擦了擦身上的一片狼藉。
最后搂着慎言一起裹进了被子里。
第二日他睁眼身边早便没人了，慎言还需日日晨起诵经，张易撑在床头这么想着便笑了一声，扭着脖子活动一二就看见昨天夜里蜡烛落在被褥上烧出的一个黑圈，他盯着那个圈看了一会儿才慢腾腾地穿起了在一旁已经叠放整齐的衣服。
裤子还未穿上时慎言推了门，张易随嘴问了句：“念完你的经文了？”
“今日一大早山下有人送来三具尸体。”慎言捏着手中佛珠慢腾腾地开口说道。
张易皱了一下眉，听见慎言继续道：“现下正停在佛堂前。”
张易起身扣好衣服，慎言把佛珠收进袖内走上前去垂头给张易系好衣物，随后把那枚放在一旁的红玉系了上去：“天未透亮便被村里人拖着木板送了过来。”
张易嗯了一声，慎言给他把东西弄好抬眼看他：“饿了吗，现下时间已不早了。”
他话说到一半生生转了过来，把张易憋了个够呛：“那三人怎么了？”说着朝屋外走去。
慎言慢腾腾地跟在他身后：“尸体已经溃烂，兄长若是想去看的话还是先把饭吃了罢。”
张易顿了脚步，认命着去后院打水先收拾自己，然后由着慎言给他端了碗素面放在院内木桌上，含糊着问道：“为何送着你这来？”
慎言站在一旁捏佛珠：“说是夜里家人听着突然大叫着说莫害他，燃了蜡烛去看时整个人便已冒起了黑气，觉着是撞鬼了，连夜带着来找我，路上便死透了。”
张易嗦了两口面条：“那到底如何了？”
慎言沉默了片刻：“吃了腐尸肉染了尸毒顺带撞着鬼了罢。”
张易放下碗筷：“刘南？”
慎言回道：“不知。”
张易这边才想起昨日同那不招人喜欢的小鬼聊过的事情：“死的是否有一个什么二狗子的爹或是毛球球的爷爷？”
慎言眉头一蹙：“确是。”他抬头看了看四周，“还有刘南的祖母，刚刚送过来。”
“祖母？”张易莫名，“我们去刘二家中可未见着他家什么老人家。”
“跟着儿媳妇去了隔壁村亲戚那，昨个夜里不知怎么自己回来了，第二日就见着横死在家门口。”
张易叹了口气道：“阿言，这应是报复。”
慎言收回了自己四顾的目光，眼角都带着一丝不屑的嘲讽：“既是有仇报仇，她为何要害你？”
张易霎时被他给问住了，他自己体质特殊易惹鬼怪倒还真不知这些东西为何总找上自己。
又听慎言道：“何况她一才死不久的小鬼，还能干出连害三人至死的事情出来？”
张易点头觉着他这推论尚算在理，张嘴还想与他说道一二，突听前院猛地爆发出嚎哭声，声声都在嚎啕着自己的老娘亲，张易侧头看向慎言：“前面除去停了三具尸体还有活人在呢？”
慎言蹙眉：“刘二？”
张易拍拍裤子从桌前站了起来，他被这个又是尸体又是哭闹声的早晨闹的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拉了拉慎言的手，配合着前院嚎啕的哭声凑在慎言耳边体贴了一声：“阿言你身上可还难受？”
慎言撩起眼皮看他：“尚好。”
张易十分夸张地点了点头，伸手在慎言腰腹处捏了捏，老神在在地说道：“那便好，待这里事毕了，你我二人可继续探讨昨日未尽之事。”
慎言大体是被他的流氓行径给震着了，半响才缓慢吐出：“兄长贪恋情爱之事对身体不大好。”
张易便被他一脸正经的模样给逗笑了，他收了自己的手慢腾腾地往前院走去，迈了两步慎言就紧紧地跟了上来：“那小鬼不定就在周围。”
等二人不急不缓地来了前院，昨日见着的那个刘二正俯在佛堂门口的门栏前嚎的嗓子都有些出不了声，张易手握拳咳了两声，一直懒散着拖着的身子拔直，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节哀。”
刘二哭得满脸通红的回头看他：“道长！是我为子不孝，母亲定是被小女所害至死。”
张易翘了翘眉梢慢腾腾地哦出一声：“莫非你母亲生前对你亲女不好才遭她死后报复？”
刘二跪在地上：“为子为女者断是不能说父母的不是！”
张易摇了摇头，见本是跪地哀嚎着的刘二踉跄着想要起身，奈何不知是哀思过度至体力不支他站起来走了两步便直接往慎言方向扑去，嘴上还道：“慎言师父！请定要送我母亲好好上路！”
慎言往旁侧了侧，眼看那刘二就要以头抢地，却突然在摔下的途中延缓了降势，像是被什么东西撑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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