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莫名被慎言这说话的语气给惊得打了个寒颤，他翻起半个身子捧住慎言的脸：“阿言。”
被叫住的人抬手猛地抱住了张易，他像是屏吸良久后再次被告知可以呼吸般长吸吐了一口气，随后拿着自己那颗光秃秃的脑袋在张易颈项处蹭了蹭，一声“兄长”像是从身体深处缓慢地吐了出来，带着几生几世的印记。
张易捧着他的脑袋直想把自己一颗被他喊化了的心拿出来给他看看，最后却是沉吟着问道：“想同我说说吗？”
慎言保持了沉默，张易便知道了他的答案，他静了片刻换了个话题：“是刘二家那小鬼做的？”
慎言也在沉静片刻后回他：“不知。”
张易伸手捏了捏慎言的后颈，想试着帮他放松一下紧绷的身体，按揉许久至手**子终于舒展下来后他才收回身子平平稳稳地躺好，睁着眼睛盯着顶上的木头：“她才死月余顶多会在夜里哭几声吓吓人罢，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说完又想起阿九，那个跟了自己一路从未有过害人之心的女鬼，想着想着又蹙起眉头来，自己拎包下山之时，那东西恰在她常站着的那刻树下埋着她那望了很长时间的黑鸟，一抔泥土覆着一抔泥土，再埋了个小冢后她回身见自己正看着她还似有些吃惊。
这般才让她跟了自己一路，他只想着她那副模样便总觉得她不是个会害人的东西。
“村内尚未传出有谁不见了的消息。”慎言缓慢的出声打断了张易的沉思。
张易点了点头，随后又听慎言道：“不过想来该与你我二人无关罢。”
张易转头看他，未参透他这话是何意，慎言闭着眼睛带着毫不在意的语调慢腾腾地出声：“他们生死与你我二人无关。”他道，“生死有命，兄长。”
张易想调笑他竟是知道生死有命这回事，见他睁开眼看向自己说道：“莫害着兄长便可。”
张易笑他：“刚刚还说生死有命？”
慎言看着他回答：“兄长的生死固然不是天定。”他闭上眼睛，“兄长须得百年。”
张易道：“那我努力努力。”
慎言却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没东西再能让兄长枉死。”
张易沉默了下来，他模糊着大体知道慎言的心结，但他到底有些不解，更是不知这心结从何处而来。
“兄长当时疫病辞世后，为了控制瘟疫继续传播……”慎言的声音突然传出，他沉着嗓子缓缓道出那些张易所无法知道的事情，“我命人把清河县及周边城镇守住禁止里面任何人出来。”
张易顿了顿，缓慢的嗯出一声。
随后就听慎言道：“随后放火烧了整个城。”他道，“我亲自下的旨。”
张易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见到了自家小院，母亲在院内纳鞋子、父亲坐那看着棋谱、几个年幼些的妹妹跑来跑去，然后一切都付诸一场大火。
不过……
张易仰了仰头，染了瘟疫这种事情也是没办法的，即使他所有熟识的人连着尸骨都埋葬在了一座城池里，张易叹了口气说：“哎，生死有命吧。”
慎言的声音便随着他的叹息也落了下来，张易伸手捏了捏躺在自己身侧之人的手指，半响只道出一个辛苦。
慎言任张易揉捏了会儿手掌，陡然变换了一个话头：“那女鬼及小鬼我定是要收了的。”
张易尚有些诧异他这话题转变的速度，只觉慎言拇指摩挲了会儿自己的食指，轻声道：“无人能害着兄长半分。”
张易心想定是这夜里两人秉着一只蜡烛躺在床上谈天的模样实在太过于痴傻，才会让气氛屡屡陷进一种诡异的状态里，他舔了舔嘴角想着还不若办完傍晚时分未办之事，精神上无法完美的彼此沟通的话不若用肉体来做到。
张易伸手便探进慎言后颈处，伸手揉了揉那里一根筋骨，然后道：“阿言，翻个身。”
慎言在隐隐绰绰的烛光中斜了张易一眼，张易能见那跳动的烛光在对方双瞳里闪动着的模样，随后便见慎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低头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莫把衣服弄坏了。”
张易撑着自己的脑袋侧身看他坐在床上慢条斯理地脱着衣物，再把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脱下并摆放整齐后，他俯**来贴着侧躺着的张易着手开始帮着张易脱衣物。
张易被他一双略带薄茧的手摸得直发笑，垂着头笑了有一会儿，那双手仍不急不缓地在他胸膛游走着，直把张易心中的邪火给摸了出来，他便压着慎言的后颈翻身覆在了慎言背上：“阿言照你这给我脱衣的速度我可得让你摸到天荒地老去。”
他压着慎言的后颈覆在对方背上亲了亲那突出的两块骨头，随嘴调侃着。
那被压之人似是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嘴中却慢腾腾地回道：“若如此便可天荒地老那我可再慢些。”
张易被他的话呛了呛，垂头亲了亲他暴露在烛光下的耳垂，腾出一只手轻轻拍打了两下慎言的**以视自己被呛声的愤怒。
慎言却是十分明显地被他两巴掌打的人都颤了颤，张易凝神看过去，这人耳朵都红了起来，他凑上去咬了咬那红似他血玉一般地耳垂：“阿言，你喜这般？”
他话才说话，这个从见面初始就保持着一副高深莫测得道高僧模样的人整个赤裸的背部都红了起来，张易伸手从他并着的双腿缝隙中插入摸到了他已然昂扬起的器具，自顾自地笑了下：“看来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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