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陈寻第二次“喂?”关河才怔怔地“噢”了一声。又因为不知道怎么称呼而再次卡壳,还好陈寻那头已经接话了。
“在哪?出来吃晚饭吗?”
“在图书馆,我——”关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可能是想尽快结束通话,没想到陈寻直接来了一句——“正好,我在外面,你出来?”
关河整个人僵住了。
陈寻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那点那头沉静的呼吸声。
他知道关河在扯谎,在图书馆,这么快接不了电话。但他却不知道关河为什么故意疏远。
陈寻想不通。
“抱歉,我……明天晚上请你吃饭吧。”
挂断后,关河僵在沙发上,头偏着看窗外,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大桥,路边的梧桐飞快地向后奔去,身旁的谢拂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只听他轻声叹了口气,无声地拍拍关河的大腿。
先是迟到了,一上去就被罚了三杯酒,空腹灌下去,胃里火辣辣地烧,再是给大四学长学姐敬酒,又是连着三杯,最后聚餐结束后转移阵地,不知谁提出来去KTV。
关河不会喝酒,只要两罐啤酒就能让他轻飘飘。往常都是推掉的,今天是真的很想喝。
玻璃茶几上摆着小转盘,专门迎合客人游戏放置的,关河此刻可不觉得贴心,他正在后悔为什么要参与进来。
真心话大冒险。
“暗恋对象是谁?快说!不说罚酒!”大一的一个学妹异常兴奋地望着关河,眼睛里都快发出光来,大伙都看出来了,再明显不过,便跟着起哄。
谢拂这时候已经喝得踩在棉花糖里,已经不能指望。
明明很容易就逃过的问题,兴许是真的酒喝多了上头,关河在明暗交叠的炫彩灯光下拿过了酒杯,二话不说一头闷。
起哄声戛然而止,学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大四老学姐很有眼力见地适当玩笑两句便催着下一位。
下一位是大一的一位小学弟,叫赵成思,腼腼腆腆不太爱说话。赵成思听了立马去拨指针,好巧不巧,指针晃了几圈,又指向关河。
“看来今天关河逃不掉了?”大四学姐笑盈盈地说,帮过一次也抵不过这运气。
赵成思颇为尴尬,顶着压力选了让关河大冒险。他挠着头,比关河还窘迫,红着脸说让关河现场做俯卧撑。
“别呀!这都9102年了,换个好玩的!”仍旧是刚才的学妹,她朗声道:“学长给最近一位联系人发个定位信息,说让他过来接你怎么样?”
众人一听,顿时又炸了,特别是姑娘们,纷纷夸那个学妹有意思。赵成思本来就没主见,一听大家如此反应,也不管关河愣愣的表情了,红着脸附和。
如此,关河当着他们的面给陈寻发了个定位,附言“来接我吧”。
文字是大家要求的,定位是关河自己自己发的,发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很清晰。
他真的喝多了,清醒的时候总想着躲,喝醉了却把心里埋着的期待借着酒意掏出来。有了酒精的加持,有些事仿佛可以推脱是别人替他做的。
道貌岸然,臭不要脸。关河余下的两分清醒冲破酒精的桎梏这么骂着。
关河喝醉了,看起来和平常差不多,细看才发现不同。他乖巧得不像话,不再侃大山,不再溜火车,安安静静地不愿意说话。他的眼神更呆滞了,像是别人说一句话,听进他的耳朵还需要思考三分钟才听得懂那人说了什么。
可你说他喝呆了,也没有,赵成思叫他一起去卫生间,为着趁机出去道个歉。关河跟着出去了,脚步也不晃,乖乖地走着,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切又很正常地进行着,关河回来后坐在沙发上看着液晶屏上的mv发呆。
或许他已经忘了刚刚发生的,也没有去猜测陈寻到底会不会来。
正在学姐唱着《贝加尔湖畔》的时候,房门被一双修长的手推开了。
“就在某一天,你忽然出现。”
发现有陌生人进来,喧闹声戛然停了,门开合的声音格外清晰。
关河循声望去,撞上一双正在寻找他的眼睛,然后他笑得很温情,用熟稔的语气朝着来人轻唤了一声:
“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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