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罗枫，一名男高音。”年轻的Alpha伸出手。
“你好，沈明晗，是个新人演员。”沈明晗回握。
罗枫和沈明晗的第一次见面，约在了一家露天咖啡馆，两人客气地寒暄。
罗枫穿了一件健气的运动卫衣，沈明晗身着浅咖色的薄衫，都是刚出校门的年轻人常见的打扮。
虽然是陌生人第一次见面，但两人气场相和，并不显得尴尬。交换着说了几件最近遇见的趣事，罗枫笑出了胸腔共鸣的音阶，沈明晗弯起了闪着星光的眼。
一阵风吹过，飘过几片花瓣，闪着金光的字幕标注：空气里充满了樱花恬淡的气息。
两个年轻的AO，坐在春日的暖风里，发梢轻轻晃动，画面干净又美好。
闻哲捏了捏手中的遥控器，皱起了眉。
“要……喝点什么吗？”罗枫边问边起身，打算亲自去拿饮品，献个殷勤。
“柠檬苏打就好。”
罗枫轻快地小跑着去了吧台，很快端回了两杯插着青桔和柠檬片的柠檬苏打，还捎带上了两块甜点——草莓慕斯。
闻哲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嘴角，沈明晗爱吃的可不是什么草莓慕斯。
“谢谢。”沈明晗接过饮料和甜点。
罗枫递给沈明晗一支甜品叉，随意地问：“合你口味吗？”
沈明晗点头，绽开一个明朗又惊喜的笑容。
“你进来的时候，我看见你的眼神在这块草莓慕斯上多停了那么一秒钟。”罗枫颇有些得意。
沈明晗叉起一颗饱满的草莓，在绵软的奶油里裹了一圈，然后放入口中。
等外面的奶油化在了嘴里，他才抬牙咬了一口。鲜嫩的汁水和甜腻的香气瞬间充满整个口腔，沈明晗眯起眼睛，露出满足的笑容。
闻哲楞了片刻，那确实是沈明晗开心满足的神情。
“我是很喜欢吃草莓慕斯，以前……很少有机会吃到。”
“是因为演员需要体型管理吗？”
沈明晗唇角挂了一丝奶油，罗枫刚想去提醒他，就见沈明晗伸出嫩红的舌尖，轻轻将雪白的奶油带进嘴里。罗枫晃了晃神，满脑子都是草莓慕斯的配色。
“不，我是吃不胖的体质。”沈明晗轻轻笑了笑，并没有说原因。
罗枫光顾着看沈明晗吃东西的可爱模样，也忘记了自己问的究竟是什么。
一块草莓慕斯上只缀了两颗草莓，显然不够沈明晗解馋。罗枫将自己的那份往前推了推，绅士地说：“明晗，可以帮我把草莓吃掉吗？”
闻哲在鼻腔里嗤了一声。这位男士未免太不见外了，沈明晗怎么可能吃陌生人盘子里的东西？
果然，沈明晗楞了片刻，然后放下了自己的叉子。
沈明晗笑着低下头，伸出手，拿起了搁在罗枫甜品盘旁边的叉子，轻轻戳起一颗饱满的草莓，抬手递到了罗枫嘴前。
电视里的镜头突然放慢，年轻的歌唱家眼里闪着光，笑意在青春盎然的脸上缓缓地展开。屏幕上出现粉红色的爱心气泡，甜美的音符从音响中传来。
罗枫先是有些手足无措，瞳孔剧烈地震了几个来回，然后慢慢张开了嘴——
啪！
闻哲关上了电视。
闻哲闭着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这是闻哲在烦躁时的标志性动作。
烦躁令人思绪混乱，焦灼让理智缺失，闻哲十分厌恶这点。无论面对什么，情绪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
闻哲觉得，情绪是造物者故意添加给世人的漏洞，以至于可以有把柄来控制世人。除了利用对手的情绪抓住其漏洞之外，他想不出情绪这种东西还有什么样的作用。
他分辨不出现在让他太阳穴发胀，呼吸困难的情绪是什么，他也不想去分辨，他只想将这一团情绪压抑下去，打包扔进太平洋里。
他需要冷静，冷静地思考面对的难题，冷静地想出解决的办法。
但情绪这种东西之所以为他所憎恨，就是因为它难以掌控，尤其是Alpha的情绪。Alpha的情绪一旦产生，信息素就会化作一双推波助澜的手，将在胸腔中激荡的情绪不断放大。
睛明穴被闻哲捏得发红，他吐出一口气，给自己推了一针抑制剂。
待抑制剂产生的眩晕消失后，闻哲拿起手机，催促Cathy：“找到了什么？先发给我。”
闻哲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车流中穿梭。
正值都市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各处霓虹璀璨，容易晃花人眼。闻哲喜欢在这样的夜里开车，这让他能集中注意力，免去多余思绪的干扰。
不知不觉，闻哲开到了沈明晗的公寓楼下。他没有感到意外，坦然地打开车窗，在满栋明亮的窗口中，寻找沈明晗的那一扇。
他脑海中不断地出现电视中，沈明晗低头浅笑的样子，与那四年的日日夜夜中，沈明晗露出的无数个笑容一模一样。
那是真是的沈明晗，不是沈明晗饰演的角色。
Cathy给他发来了许多资料，有关于那个叫罗枫的Alpha的，有关于《恋爱ING》节目组的，甚至还有沈明晗最近的日程安排。
闻哲匆匆扫过一眼，就关掉了手机。
他专注地望着那扇窗，仿佛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事情，比望着那扇窗更为重要。
等了几天，秦流也没有等到闻哲来找他。他托着腮，费解地转着指尖的笔，终于决定还是给闻哲去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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