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没有委任状都是未知数的。”张德凯笑道。
“我有单生意想做，不过就不知做不做得成。”桑拿房不是茶室，黎烬开门见山。
“哦？”
“黑面超单case，我想看一下现场的相片。”
“有人找你洗货？”张德凯问道。
“警方那边哪个阿sir在跟他？”黎烬反问。
张德凯望了眼黎烬，笑道：
“东区的一个UC死了，周志宁申请成立了一个特别调查小组跟这单case.还要西区帮手。”
黎烬想起当日的晚宴。西区，不用问黎烬都知道是谁了。
“这个case的档案我会调出来给你，明天老地方。周志宁好难搞的，你小心点。”讲着，张德凯起身慢慢走向门边，“年纪大了，比不过后生仔。我先走了，你慢慢。”
过了几分钟，黎烬走出桑拿房。他边接过阿扬递过来的茶水边拿起手机打给郁飞。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起，听见郁飞的声音，黎烬问道：
“阿仔，有没有吃 晚饭？”
“吃了。”
“乖仔！那要不要吃宵夜？”
“不用。”
“很夜了哦！”在郁飞厌弃之前，黎烬立刻补充道，“知道啦！不妨碍你！最后一句！我好想你。”
“嗯。”说着，郁飞挂断了电话。
黎烬望着电话微笑，他知道就好。将电话交给阿扬，黎烬解开浴巾走进水池。
“阿扬，帮我订一份鲍鱼捞饭给阿飞。”
“知道。”
“等等，两份。”
“是。”
鲍鱼捞饭在一个钟之后送到差馆，郁飞接到阿潮电话。
“Sir，你定的鲍鱼捞饭到了。不过是不是忘记更改地址，要不要帮你带过来？”
“不用，你吃了吧！”郁飞讲道。
“有两份哦！”
“你处理吧。”
“Yes，sir！Thank you，sir！”
现在对郁飞来讲，别说鲍鱼捞饭，就算是鲍鱼捞鱼翅都没心情吃。
三日前的爆炸案，绝对不是鬼打鬼【自己人打自己人】那么简单。
爆炸起因是汽油弹，但所有死者在爆炸前就已经中了枪死了。爆炸只不过是破坏现场的方式。从残留下的证据分析，无论来福线同弹壳分析都显示了有另一队人进入了现场发生火拼。黑面超一行五个人，逃走的车神尸体在郊野找到，另外四个人中确定了三个，但黑面超的尸体烧毁严重。暂时无法辨认。除此之外，当日抢劫的贼赃全部失踪。车神是唯一一个活着离开的人，但贼赃被车神拿走的可能性并不大。以对方的火力，他根本没机会逃到郊外。所以郁飞根本不相信他们是鬼打鬼，黑吃黑的可能性更加大。
当然，还有另一个更复杂的可能——黑面超的尸体未能百分百确定身份。
整个过程警方都处于被动的状态。冯sir对此十分不满，周志宁被call回东区受训。冯sir大概说了快一个钟，周志宁走出他办公室之后忍不住按着耳朵，都觉得自己快出现幻听。一个转弯，周志宁见到总区的总警司张德凯。
“Morning，sir！”周志宁即刻停下脚步行礼。
“Morning.”
讲着，张德凯从周志宁身边走过，不过刚刚走出一步，他就转身叫住周志宁。
“宁sir。”
“Sir！”
“有空吗，聊两句？”
“当然有，张sir请讲。”
周志宁跟着张德凯走到一边，张德凯低声讲道。
“有料说失窃的钻石项链正有人找下家洗货。”不给周志宁追问的机会，张德凯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以后有咩事需要总区帮手的，话我知。”
“Thank you，sir！”
张德凯一向很欣赏周志宁，这次的偶遇其实也不是巧合。张德凯觉得东区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周志宁。这次的机会结个善缘，将来做事也方便点。
此时，张德凯已经将黎烬要的资料送到黎烬手里。黎烬半靠着办公台，抽着烟望着墙上的一张张相片。郁飞所想的，所估的，一同此刻黎烬心中的猜想。只不过，彼此的角色全然不同。黎烬不得不入局，而且还要加筹码将主动权拿到自己手里。
“通知阿峰，收货。”
黎烬看着文件的时候阿扬一直在他身后，如果黎烬没见过这点资料收了手作仔的货。现在就已经入局。明知是局，为什么要收货？阿扬知道自己不应该有任何的疑问，但他担心黎先生，犹豫之下还是选择发声。
““黎先生……为什么？”
“如果我不收货，就会有人说我鬼打鬼吞了黑面超的货。无论我怎么选，都会有很大的麻烦。”黎烬指了指面前的相片里的尸体，道：“他不一定死了！但有人想我死！”
阿扬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黎烬这样，就算当年接到火山哥的电话，他都没有过此刻的狠戾。黎烬冷笑一声，望向阿扬，问道：
“如果货在我手里，会怎么样？”
“警方或许会怀疑是我们抢了货。”
黎烬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如果人赃并获，是不是才算完美？”
黎烬的话让阿扬一惊，这个假设很危险。就算收了货被警方知道都无所谓，警方也只可以怀疑。只要过了风头再洗货，一样安全。但如果是人赃并获……
唯一的可能就是对家在黎烬身边和警方内都有人，还是至关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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