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都是散开各玩各的,女生们都想去购物,男生则不然。越清去学冲浪,竟然天赋异禀,学了十分钟就成功了,楚曦晨裹着防晒帽子在岸边看他。
大浪卷来,越清被海水打得全身湿透,身材尽显露出来,少年的身材并不单薄,结实的肌肉都清晰可见,他还处于少年与青年的界限,身体煞是纯真的漂亮。楚曦晨在远处盯着,第一次感叹自己没近视真是方便。
越清冲了近一上午,要去吃饭时才过来,湿漉漉的在远处甩水,楚曦晨觉得他像大型犬,不由笑起来,越清走近发现他在笑,问:“笑什么?”
“笑你刚刚甩水像狗。”楚曦晨直言不讳,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
越清和善一笑,直接在他身边坐下,用嘴巴威胁:“知道你洁癖,我就不揍你了,晚上等我回去收拾你。”
楚曦晨说:“你说收拾我,到晚上就忘了吧。”
越清吹着风,面上凉爽,道:“那你提醒提醒我?”
“我又不傻。”楚曦晨拔了几根草,在旁边编起小玩具来,一下子就编成一只蝗虫,越清瞧见了,坐起来看他编,楚曦晨说,“小时候我爸最喜欢编这些给我玩,都是他教的。”
越清刚想开句玩笑,察觉楚曦晨语气并非轻快,于是闭了嘴,等他说话。楚曦晨把一只草扎蝴蝶放在地上,说:“我爸是科研人员,在他去世以前我还不知道。只知道一年只能见他一两次,有段时间还以为他是逃犯呢。”
越清没笑,楚曦晨手法生花,飞快地又做好一只鸟儿,垂着头说:“有一天看新闻说,一艘回航的访北极科研船在半路出故障,所有的人都没回来,我妈没忍住哭了,我追问她才知道,我爸也在那艘船上。”
他语气轻,但悲伤总藏得深,不肯叫人窥伺,楚曦晨看了一眼远处的海,“世界上所有的海都是同一片海。从那以后我不喜欢海,但看到它的时候又觉得太美了,为什么不喜欢呢?”
这片海富饶华丽,可也吞噬了他的亲人。
楚曦晨慢慢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很不喜欢说这个,只说给你。”
越清接住他扎的小玩具,他向来嘴笨,只知道骂人哪知道哄人,哄人也只会肉麻的几句,叫人怀疑他的诚心。他抬手把楚曦晨抱进怀里,说:“我又不能叫你别难过,也不能立刻让你开心起来,只能抱你一下了。”
楚曦晨下巴搁在越清肩膀上,“我还怕你嫌我矫情,你这又是怎么说。”
“抱一抱,十年笑。”越清说,手掌压着楚曦晨的后脑勺。
他终于知道楚曦晨为什么又开心又难过,最后看向大海的眼神那么复杂了,心情却并不好。也许楚曦晨喜欢他眼睛上的痣,越清松开人,面对面地眨眼,让他多看几眼。
楚曦晨蓦地脸红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你干什么?”
“叫你看看我的脸,说不定心情好点儿,毕竟这么好看。”越清向来鬼话连篇,编理由还不是张口就来。
楚曦晨骂道:“不要脸。”
一行人在三亚玩了几天,最后一天竟然下起雨来,大雨冲刷道路,别说出去玩了,散步都不行。楚曦晨在沙发上看那本《洛丽塔》,他已经看到一半,正好今天不出去,他可以看完。
屋子里放着英文歌,几个人凑了一桌在打扑克,输了的实行惩罚。雨天这消遣也舒服,越清也在其中,今天他好像运气不佳,频频被赢,实行的惩罚从端茶倒水逐渐走偏。
“这局必须亲了,前几局都给你放水,这次再放就太过不去了。”沈惜寻极其激动,指着杨池,又指着另外几个坐在一边看热闹的女孩子,道,“必须选一个!”
越清顶着女生们期待的眼神,另辟蹊径,对沈惜寻道:“男的可以吗?”
沈惜寻幸灾乐祸的眼神立即转为惊恐:“你说什么?!”
就见越清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朝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看书的楚曦晨去了,一群人在后面伸长脖子,越清走近,低头,楚曦晨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那声儿可响。
将心比心,要是沈惜寻正在打游戏突然来个人亲他一口,他可能要跟那个王八蛋打起来。他无比同情楚曦晨,楚曦晨提着书噔噔噔上楼去了,很生气,一点儿都不奇怪。
越清脸上挂着个巴掌印回来,冷冷道:“这下满意了?”
杨池笑得见牙不见眼:“满意满意,来来来,继续。”
“要继续你们继续,我得上去看看他,要是他在给我妈打电话告状我少不了一顿打!”越清唬完人转身就走,一转身脸上的笑就藏不住,他简直撞大运。
上了楼进房间,楚曦晨在床头看书,真是如痴如醉。
见越清进来,他恋恋不舍地合上书,拿被子当书签标记好,问:“对不起,打得是不是太重了?我没经验,控制不好力道。”
越清坐他身边让他看巴掌印,看着楚曦晨愧疚的眼睛,说:“对不起没用,你得补偿。”
“怎么补偿?”楚曦晨睁大眼睛。
“这儿。”越清点了一下被他打过的地方,“我刚怎么对你的,现在给你个机会讨回来。”
刚刚越清突然走过来叫他配合,接着低头在他脸上隔着手指蹭了一下。楚曦晨知道他八成是输了被惩罚,顺水推舟地给了他一巴掌,就是没打过人,力气太重了点儿。
讨回来?能怎么讨?亲回来?还隔手指吗?楚曦晨满脑子纠结,半晌问道:“一定吗?”
“嗯。”越清说着,工于心计地闭上眼睛,那颗红痣就又显出来,太好看太勾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半个小时也可能是一分钟,一种柔软又温热的触感在越清脸颊上蜻蜓点水地一过,只是一霎那,越清睁开眼,但楚曦晨已经坐回去了,拿上书往外走,道:“就这样。”
“好。”越清看着他的背影,心说,这样暂时就够了。
夜里一地风雨扫落枝头残叶,听着风声,楚曦晨恍然才觉得,已到暮夏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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