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口答：“当然欠我钱，我的工资可都在她手里捏着呢。”
“那你还得罪她？”虞嘉亦问。
“拜托，我明明是在跟她套近乎，谁知道她跑那么快，东西都不要了。”
我说着往他碟子里看，今天来吃这么贵的自助餐，他却还是吃草，一盘子青青绿绿，这时又夹了放了几块西蓝花和胡萝卜，很理所当然地问我：“你们坐哪里？怎么一进来就不见人。”
“我们当然进来就去占位子，这么多人，没地方坐多尴尬。不过你不去跟大佬们一起吗，你可是寿星。”
“寿星也要吃饭。”
虞嘉亦已经看到梁铭了，径自走过去，选了我旁边的位置坐下，又抬头用眼神招呼我。
我只好坐过去。
梁铭在桌子底下用膝盖撞我。
我回应了他一下，却不能说什么，虞嘉亦是自己跟过来的，我总不能拦着他。
“你们在做什么？”
虞嘉亦叉了一把草放进嘴里，目光从我脸上扫向梁铭。
梁铭是个人才，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不比我差，应声往自己腿上拍了一巴掌，笑骂道：“有蚊子。大冬天的，这玩意儿估计饿疯了，逮人就扑，我这一盘肉算白吃了。”
虞嘉亦估计听出来梁铭这话里的意思，微微勾了下嘴角，说：“那你可要多吃点才能补回来。”
我没忍住笑，不过也没多嘴，认认真真把半碗白粥干完，却在第一块西蓝花前丧失斗志，这家伙明明是草，却有股子鱼腥味，我憋着气都咽不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影响食欲，虞嘉亦放下刀叉不吃了。
对面梁铭因为经常跟我一起吃饭，早对我这吃猫食的德行免疫，所以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吃得津津有味，一边说：“就知道你吃不了，我勉为其难把你那份也吃回来了，这么贵的自助餐不能浪费。”
我靠在椅子上揉着肚子笑：“那我还要谢谢你。”
梁铭说：“跟我客气什么。”
虞嘉亦在旁边没说话，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突然问我：“一起走吗？我叫了人修墙，应该已经好了，我过去看看。”
“就那么点事，我待会回去顺便就帮你看了，你要不放心，我拍照片给你确认也行，没必要特意跑一趟。”
我是真心觉得那墙迟早要拆，修不修问题都不大，况且我有点怀疑虞嘉亦过去，肯定还要往我家坐坐，但我早上才被那些老头老太太盘问过，再来一次我也嫌麻烦。
我坐着没动，虞嘉亦也没动，却一直看着我。
大概气氛有些奇怪，梁铭已经在偷偷用眼神向我探问，我不方便多说，正好胃里确实不太舒服，就先告辞。
虞嘉亦估计仗着老板身份，没人敢对他说三道四，就算和我并肩出来，他也神态自若。
“你就不怕别人说什么？”电梯里我还是好心提醒，“没人知道你是，可你要跟我走得太近，难保不会有奇奇怪怪的传言。”
虞嘉亦反而奇怪地看着我，他怕是领导当久了，什么时候都习惯反问：“所以呢？”
我一讪：“没所以。你都不在在意，我还担心什么。”
虞嘉亦接着就问：“所以你在担心我？”
“这不是重点。”我对他的逻辑很无奈，“任何人跟我走近些都可能有麻烦。”
"莱恩呢？"
我看向虞嘉亦，他并不像开玩笑-他本来就有些不拘言笑，此时更是一脸认真，似乎在等我的答案，但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笑道：“他不一样。我俩认识已经十多年，他什么样，我什么样，彼此很清楚。”
顿了顿，我又补充：“他是直的，有女朋友，都快结婚了。”
虞嘉亦挑挑眉，神色看起来轻松不少，说：“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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