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举着一只手，定格半分钟，犹如梦游：“对不起。”
凯瑟琳已经在他一大早的伟大梦想轰击之下，镇定很多了：“只要你不是今天就和蕾雅结婚，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再说这半年你经历的八卦浪潮够多的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先去确定一下昨晚的战斗成果？”
赫伯特突然惊醒，然后看了一眼时间，没有多客气：“好，这些就托付给你了。”
然后就挂断了通讯。
凯瑟琳这时候已经毫无意外，所有的联系途径都挤满了人想要得到第一手——最多也就是第二手八卦了。
白蔹刚起床。就像是赫伯特了解的那样，她平时不看新闻，先打开音乐播放器随机播放，然后开始洗漱。
酒店的智能管家可以和自己的网络联机，从而使用个人设置，比如灯光，音乐习惯偏好，还有妆容的备选，浴缸设置等等。一套早常规下来，早餐也已经送到了。
赫伯特来敲门的时候，白蔹正准备吃早餐。
“吃饭了吗？”这是一句非常传统，也非常本能的问候。倒是紧赶慢赶来跟她沟通公关政策和策略的赫伯特当场懵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后面对着她温柔如水的黑色眼睛，下意识回答：“没有。”
这也是实话，他畅想了一晚上，又和凯瑟琳bb一早上，思路还没到按照常规吃早餐这里，就又出了事，如果白蔹不提，那大概就根本不会想起来饿。
白蔹的脑回路也十分清奇自然：“一起？”
赫伯特看不出有什么好拒绝的。
他们这种需要保持身材的人，早餐往往才是最丰盛的一顿，只是调味什么的都差点，沙拉酱是不用想了，盐分也需要控制。主要是沙拉，绿色蔬菜，水果，酸奶，搭配一两片白灼肉，饮料是咖啡类或者清水。
量大概能吃到七八分饱，消除饥饿感就差不多可以了。
起先他们有一段进食沉默，赫伯特在白蔹递过来的透明屏幕上加了自己的菜单，幸亏送餐路径走的是酒店自身的内部通道，直接出现在套房的起居室里，要是人工服务，就算来的是人工智能也完全可能在看到这么两个人对坐在餐桌旁，并且消除距离感的谈话而激动的尖叫起来吧。
他们的谈话起先围绕着室内播放的音乐。
“我不知道你是个信徒。”赫伯特有些吃惊，因为在他的认识里，白蔹早上起来会放的轻音乐里，带有宗教圣歌色彩的至少不算是太靠前的选项。
白蔹摇头：“我不是，但宗教音乐一向是很有趣的。”
即使是科技飞速发展，人们几乎已经相信世界是由物质组成的，但宗教也并不是没有生存的余地，因为心灵总是那么脆弱，需要支持，就算明明知道不过是心理安慰，也有许多人心甘情愿去接受这种麻醉，这之中不乏政经界的大人物，大明星，或者研究文艺，敏感脆弱的人群。
这也算是一个奇异的现象，不过白蔹并不是其中的一员。
说过了音乐，又开始说气候，日常，最终白蔹终于受不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兜圈子，放下叉子，颇有视死如归的劲头，似乎下定决心才提起这个话题：“好吧，那么你这么早过来，是想对我说昨晚你喝醉了吗？”
赫伯特先是惊讶：“嗯？”
然后迟疑：“那……你是想让我说……呢还是不说？”
而且实际上喝醉的是你自己啊！
接着他和白蔹对视五秒，双方都十分尴尬的沉默着试图从微表情，小动作，眼神来判断对方的意思。赫伯特非常犹豫，甚至不知道现在面前是不是有两个选项，然后他迅速回忆了一下昨晚他们都说了什么。
不是他记性太差，而是他现在仍然满脑子都是昨晚不太现实的种种幻想，还是少女粉的那种，所以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白蔹：“……”
她似乎有些不确定，纠结，但……
那表情有些像刚开始明白洗澡是件好事，但还不太能接受的猫。
赫伯特福至心灵，用力一拍桌子：“我不是！我没有！”
白蔹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哦。”
就像是卸下重负，他们互相看了一会儿，然后都笑了起来，虽然有些傻，但至少气氛放松了一会，赫伯特刚才还觉得很难说出口的话在这个时候就十分顺利的出口了：“其实我这么早就来打扰你，是因为昨晚很显然不止对于我们是个快乐的夜晚，”他有些尴尬的耸了耸肩，对于自己带来的愈演愈烈的这一切有些抱歉：“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被偷拍了，然后你知道……绯闻这件事永远不能和他们告别，我很抱歉，又给你带来这种麻烦。”
“既然你这么说了，”白蔹已经打开手环开始查看新闻头条了，毫无疑问赫伯特不可能堕落到娱乐版头条以外的地方，除非他突破娱乐版进入头版：“那我猜被偷拍到的恐怕不是一般场面。”
实际上确实不是。
赫伯特看到她挑起了眉毛，然后发出一声无意义的感叹词：“哦。”然后抬起头来：“这真的是个问题，你们想好要怎么解释了吗？或者就不解释，让他们去猜测？”
比赫伯特想的反应更平和，他耸耸肩，微妙的感觉愧疚感消失了一部分：“实际上还没有，凯瑟琳建议我先和你沟通，当然我想无论如何我们都能拿出几个方案来应对的，如果你不愿意，总有理由能够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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