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生日快乐！”
桂璨在虞应旸吹灭蜡烛后，开心地祝福。
“你怎么会知道……”
没等男朋友说完，桂璨就握住对方的双手，“这又有什么难的呢，只是很不爽你自己都不想告诉我！”
虞应旸不说话，情绪在眼眶里打转。
光线又变了变，银河在他们头顶旋转，并且渐渐下落。背景音乐也是如此熟悉，是除夕那晚，俩人隔着话筒的表白情歌。
“你……是怎么弄的？”
桂璨挠了挠鼻尖，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嗨，哥们别磨磨唧唧的了，这还不明显吗，当然是花钱整的呗！”
一个眼刀飞向发声人，王耀立时噤声。
“喜欢吗？”桂璨目含期待地问。
虞应旸郑重地点点头，停顿了两秒，才继续说：“其实……我没打算……”
“我知道，”桂璨抢过话，“你不想过生日，你也没有告诉别人的打算……可旸哥，我不是别人，我想跟你过生日，并且以后的每一个，我都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过，让我陪在身边，好吗？”
虞应旸不知该说什么，像是突然失了声。他的喉头哽咽，鼻尖发酸，胸腔胀满，感动倾泻而出。
“谢谢你，”虞应旸郑重道，“真的很谢谢你。”
桂璨眨了眨眼，转身看向王耀，虞应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只在王耀店里见过的纯黑色盒子此时被捧了出来。
“来拆礼物吧。”桂璨牵起虞应旸的手，把人带到了盒子前。
小安靠近王耀，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那里面是啥玩意儿啊？咋整得这么神秘。”
王耀用食指比了个“嘘”，示意她继续看。
只听见“啪”的一声，盒盖打开，一双纯红色的Nike Air Yeezy 2静静地被黑色的玻璃纸包裹着，躺在正中央。
黑红对比强烈，像是一滴焰火在夜空中燃烧。
虞应旸讶异地盯着这双高帮球鞋，然后缓缓抬头，看向桂璨，有些不可置信，“你……是怎么搞到的？”
王耀实在忍不住了，他不知费了多少口舌和功夫，才替桂璨弄到这双“稀世珍宝”。
“Sole satge的主理人是我好哥们，你既然是懂的人，也知道当年贝克汉姆他儿子找我哥们买，他都没松口卖这双吧。”
虞应旸言简意赅，“不知道。”
“蛤？”王耀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捅捅桂璨，意思是“没毛病吧，你这对象”。
“好了好了，”桂璨朝王耀使了个眼色，看向虞应旸，郑重问：“你喜欢吗？”
虞应旸连抚摸都没抚摸一下，大力盖上盒盖，沉声问：“花了多少钱收回来的？”
“没事没事。”桂璨笑得懒洋洋的，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到底花了多少钱？”虞应旸又重复了一遍，似乎还带着些怒气。
王耀和小安愣在一旁，顿觉气氛紧绷，心里隐隐不安，面上却不敢表露出分毫。
桂璨不做声，表情也变了，疑惑夹杂着意料之外的惊讶。
“卖掉，”虞应旸擅自下了决定，将鞋盒推回给桂璨，“我不需要。”
“旸哥，我好不容易买到的，没必要吧。”
“有必要，很有必要，”虞应旸冷脸，瞟了几眼王耀和小安，随即道，“你们能回避一下吗？我有话想跟他单独讲。”
145.
王耀出去时，顺手开了灯，室内登时恢复了光明。虞应旸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指了指他旁边的一张。
桂璨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安静地坐了下来。
“我不需要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但是……”
“听我把话说完，”虞应旸强势地打断他，“2014年这双鞋刚出来时，我就通过渠道拿到了，Sole Stage手上的这双应该是我当初卖掉的。”
桂璨怔了怔，不可置信。
这双红椰子漂洋过海转了一圈，结果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又“物归原主”了。
虞应旸继续，“我妈妈是个服装设计师，常年在美国，所以……她总会有些办法搞到这种东西。”
桂璨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虞应旸那一架子羡煞旁人的限量版球鞋是如何到手的了。
“那你当初怎么会想着卖呢？收藏不好吗？”
“我不喜欢这双鞋。”
桂璨张开嘴“啊”出声，不等问出为什么，虞应旸就解释起来。
“我收到这双鞋的那一天，也是过生日。没有生日蛋糕，没有生日歌曲，没有朋友、同学，也没有家人，只有这双鞋子，连一张附注‘生日快乐’的卡片也没有，它就代表了我的生日。
“现在说起来，倒也不是想矫情，实在是没什么好值得纪念的，对于过去的执念，我想放下，以前的那些鞋也好，衣服也好，我都觉得无关重要了。
“我已经焕然一新了，所以也没必要拥有这些物品来去证明什么了。”
虞应旸说完，拿手指勾起一坨奶油，猝不及防地抹在桂璨嘴角，笑眯眯道：“你啊，怎么老是傻傻的呢……”
桂璨回过神来，也抓了把奶油，然后朝虞应旸扑过去。
“我傻？”桂璨不甘示弱，“你好好说话，我哪里傻了？”
唇边鼻尖都沾了滑腻腻的奶油，气氛由僵硬瞬间又转变成了甜蜜。
“好好，你不傻，”虞应旸搂住桂璨的腰，将他紧紧抱住，“你太聪明了，是我太傻。”
为了那些不值得的过去而浪费了太多心力，差点错掉这段缘分。
也许花掉了一辈子的运气，但是能够遇见你，我很幸运。虞应旸在心底默想。
“桂璨，”虞应旸忽然神情郑重了起来，“我想要一个约定，可以吗？”
桂璨趴在他怀里，头顶上方传来了温热的鼻息，交缠在肃静的空气中，没来由的紧张席卷了神经。
“你说说看。”
“我们考到同一个城市吧。
“考到一块儿，江市也好，别的地方也好，只要能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
桂璨凝滞了数秒，他一动不敢动，觉得这比告白还来得具有冲击力。
许下承诺，即使跌跌撞撞，也要义无反顾地一起走下去，在未来拥有彼此，不要放弃。
这大概也是虞应旸所能表达的最炙热的感情了。
桂璨突然笑起来，却发现眼泪也跟着洇出了眼角。
“这哪儿算什么约定啊……你这样跟求婚有差别吗？”
“那就没差别吧。”
说完，虞应旸就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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