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钦州睡得头晕脑胀,看到最后两条信息,完全没往脑子里过,随手就把手机放一边了。
晚上妈妈回来得早,但在她在家前,赵钦州已经赶着把饭蒸上了,食材也都一一清洗干净,切好装盘,只等着热油下锅。
三个人的晚餐本不算什么重活,但对发烧没力气的赵钦州来说,却也不能说简单。
比如最后切姜丝,他原本刀工不错,却因为没力握不稳刀,结果刀锋一滑,就在左手食指上拉了一道口子,有点长,好在不深,冲冲水再用创可贴贴了会儿就没再出血了。
赵钦州收拾好食材,换下一身汗湿的衣服,刚到沙发里坐下,还没匀过气,妈妈就回来了。
外面雨不小,妈妈衣服也湿透了,赵钦州打起精神迎过去接她手里的东西,却被门口吹进来的寒气激得打了几个冷颤,干脆还咳了起来。
这可是再瞒不住了,苏荷鞋没换完就停住了,直起身伸手往赵钦州额头上摸。
赵钦州下意识地偏头躲开,可能动作太大,眼前一花,身体跟着打晃,直接撞到墙边才站住了。
苏荷被吓得不轻,焦急地喊了声“钦州”就扶过来,也不给他机会再躲,蛮横拽紧胳膊硬是摸到额头,温度都烫手了。
“妈,我没事……”
比起生病本身造成的虚弱,生病将会带来的麻烦和对爸妈的愧疚,越发加剧了赵钦州的无力感。
苏荷难得没耐心听赵钦州说完,因为着急,她整个人都变得严厉起来,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还准备瞒着?”
这一串珠炮似的发问直接戳破了赵钦州心里提着的一口气,顷刻间病情都好像加剧了,发烧咳嗽,头痛欲裂,乏力得差点站不稳。
苏荷什么都不再问了,更别说换身干衣服,半撑半拖着人就出了门。
赵钦州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爱护他二十多年,对他的情况可谓了如指掌,什么情况该去医院她很清楚。
苏荷现在就怕赵钦州不是普通感冒,这如果是流感,以他的体质,接下来还可能演变成肺炎,一系列其他感染也都可能发生,她实在担不起这个风险。
连日大雨导致持续低温,生病的人不少、医院里等候看病的人排起一条条长龙。
不过因为赵钦州常生病的关系,苏荷没少往医院跑,好歹认识几个熟人,拜托再三总算看上了病。
挂号看诊,抽血化验,一通折腾下来就是个把小时,结果还不遂人意,流感检测报告显示,赵钦州果然中招。
苏荷先拿到报告,看完心都碎了,躲着赵钦州抹眼泪,她是心疼儿子,本来就瘦巴巴没个人样,这一病又不知道瘦几斤。
心疼完又后悔,早知道天气不好,就不该让他送饭,市场里空气浑浊,人又杂又多,随便谁带点病菌他可能就感染了。
苏荷这是爱子心切才这样想,恨不得把赵钦州放到一个玻璃罩里养起来,平时没病没痛的时候,家里就属她赶他出门散步最积极。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眼下最紧要的是想办法让赵钦州先退烧,三十九度不知道已经烧了多久,这会儿人都蔫头蔫脑了。
医生开的点滴很快就挂了,中途苏荷又托关系弄了张陪护床,赵钦州却因为输液室里老老少少都坐着,有些连位子都没有,就怎么都不好意思躺下去,气得苏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咬牙骂一句:“你呀,就是个傻子!”
半瓶点滴打完,赵钦州出完一身汗,人果然清醒了些,居然记起晚上要给赵承德做红烧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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