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感觉他心思绕得我有点不能理解。我转过去看了一眼昏过去的黎簇，觉得他下手略黑。
“瞎子他们呢？”我问道。闷油瓶把我拉到一边仔仔细细检查，摸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细细地喘，怀疑他是不是要在这给我办了，结果他突然抓住我放血的手，皱了下眉，接着把我手上的绷带拆掉，换好药又缠上。
“反正也割了，一会儿要是有需要放血的地方你就用我的，别浪费。”我想了想不放心道。
我从来都是秉承勤俭节约的原则，觉得反正都是放血你的我的大家的，不要客气。闷油瓶却似乎心情不太好，拉过我让我靠在他怀里休息一会儿。
“一会儿先送你出去。”他捂住我的眼睛。“瞎子的事情我会帮他解决。”
我心说不行，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是让人放心的茬，黑瞎子连苏万都扔下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摇头，抓住他的手说我不出去。
“我大概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你们带上我，我还有点用。”
闷油瓶不肯松口，看了我一眼，用手往我胸口按了一下。我没忍住立时吐了口血出来。我对他怒目而视，却见他笑了。
“原来你还是想我在这。”我见他说道，心中想这什么和什么，接着他凑近我的耳朵和我细语。
“可我这趟是为了黑瞎子，不是你。”
“吴邪你他妈醒一醒！”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喉咙里呛得都是血。我捂着脖子歪头咳了半天，另一只胳膊却无论如何抬不起来。
“你吓死我了！”黎簇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我推开他，眼前还有些看不清，只有些模糊的光感。
“你别拍了，要被你拍死了。”我挥开他的胳膊，捏了捏另一只手，结果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可能是掉下来的时候为了抓住黎簇于是先落地，被他俩的体重压折了。我摸着墙靠坐下来，缓了好久，这才意识到刚才看见闷油瓶是在做梦。
“师兄……”
我听到苏万的声音怯怯地冒出来，心说这小子终于被摔醒了。我对着他的方向问他们怎么回事，苏万给我递过水来，告诉我他们和我的遭遇完全不一样。
“那两个张家人挺厉害的，那个小张哥嘴里会吐刀片，进来之后有一些蛇都被他吐死了。师父和他们直接进了墓室，找了一圈好像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就……”
我先打断他。我刚才梦见了闷油瓶，梦里的感觉太真实，要不是后来黎簇捶我我可能都醒不过来，于是不知道现在是真醒了还是怎么。我向前摸了摸，摸到黎簇的手，顺着摸他的脸，接着突然一巴掌扇过去。
“**大爷！”黎簇突然被打吓了一跳。我有点相信这不是做梦，想让苏万继续说，却感觉眼前有什么晃了晃。
“你看不见了？”我听到黎簇问我。我摆摆手，问他犀照在哪。
“别管它了，你流了不少血，我把存货都在你伤口上蹭过了。”
我心说这真是我黑心的徒弟，却也无话可说。苏万从另一边抓住我的手，似乎在确认我的伤情。
“他们要找一个眼睛。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总之不在原来的地方。师父不想和他们继续找了，就带着我出去，结果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而且整个地宫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我感觉他好像在给我对位骨头，但是好像又有点害怕。我让他放心弄，抓了黎簇的手叼进嘴里。黎簇反常的没有拒绝，只是骂骂咧咧的，但我没想真咬掉他一块肉，于是刚一疼我就扯掉他的手，就听一声牙酸的嘎嘣声，我浑身冷汗立即把衣服打湿了。
“让你咬你就咬着，你松开干什么！”黎簇在我耳边大呼小叫的，吵得我有点烦他。我歪在一边休息，让他俩该干嘛干嘛去。黎簇坐在旁边守着我，靠着还有点暖和。我囫囵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精神好了些，只是看东西还像高度近视似的。俩小孩也都支撑不住在我旁边睡了。我刚一坐起来黎簇就醒了，看我眯着眼看他，问我行不行。
“凑合吧。”我摸了摸断掉的那只手，感觉只是疼，没有更肿或者别的变化，说明苏万手艺还不错。我又和他确认了一下照片的来源，他告诉我应该不会有错。
“所以他真的在我们队伍里。”我默默道。“我能确定在出发前看见的张千军肯定不是张起灵，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苏万说这里面的路是活的。他和黑瞎子看到好多个地宫，这路也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黎簇一定要转移话题。我视力恢复了点，有点古怪的看他一眼。
“其实不是，他们可能连真正的地宫都没找到。他们进来应该会什么都看不见，按他描述他自己也在这里转了半天，不可能记得这么清。”我道。
“现在黑瞎子他们应该还在幻觉里，要是张起灵给力能先醒过来说不定还有救，要是醒不过来就只能靠我俩了。”
黎簇蛮嫌弃地看我一眼，意思是我现在这样估计是做不了什么了。我过去踹了踹苏万，让他醒一醒再和我们说详细一点，然后让黎簇把背包里的纸笔拿出来。
“在这里眼见未必为实，我们只能靠别的参照物来确定路线。我们刚才从上面掉下来，说明这里的确有两层。我把刚才所有的路线都标出来了，距离只能记个大概，苏万你再说说你的。”
我在说话的工夫已经简单画了个图出来，黎簇下巴都要掉在手背上，让我一把扶回去。
“建筑生基本功，你有兴趣也可以学学这个。”我将手心的汗抹在他身上，对着苏万道：
“我要你把路过的地方尽可能详细的描述出来，然后我们三个共同判断是幻觉还是真的。少数服从多数，有问题吗？”
我已经定好了手表，决心半小时搞定路线图，却没想到苏万举手说不行。
“我不同意，你说什么鸭梨肯定都会同意，你这属于黑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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