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宫惜攸听到此言,心中却是一酸,有了我,妳除了有快乐,还有痛苦呢。
不知道抱了多久,直至飘雪渐渐大起来,宫惜攸方才松开手道:「回去吧。」
「嗯,好好保重。」延陵蔽月点点头道。
延陵蔽月站在门口,看着宫惜攸撑着油纸伞的背影渐渐回去,雪花染白了宫惜攸的纸伞,把她的身影渐渐变得朦胧。
现在延陵蔽月坐在大厅里,愈发愈觉得心神不宁,当下决定出去逛逛,让街上的热闹气氛消除这种不安情绪。
延陵蔽月关上大门,越过小巷来到大街,却看见平日熙来攘往的街道竟然安静下来,两边的小摊全都收起来,但大道两旁却黑压压地挤满百姓,似乎准备围观什麽大事的发生。
「发生什麽事?」延陵蔽月心中好奇,抓着一个旁人问道。
「妳不知道吗?今天是宫家七小姐跟沈家少爷的大婚之日。」
「宫家七小姐?」那不正是宫惜攸吗?
延陵蔽月还以为自己听错,当下再次问道:「妳是说宫家七小姐?」
「对啊,新任宫氏当家七小姐啊。」
延陵蔽月心中突地一凉,她连忙挤进人群希望博得最前面的位置,幸好她身形娇小,好不容易总算挤到最前方。
正在此时,青石板大街的另一头锣鼓喧天,但见浩浩荡荡一大群身穿大红衣裳的家仆簇拥着一顶八人抬着大红花轿往这边的方向走来,其中两个家仆举着一个大红牌子,上书龙飞凤舞的
「沈」字,延陵蔽月极目想去看穿红帘後的新娘,但红帘遮掩得严严实实,她只能隐隐看见里面坐着一人,却看不清楚新娘是谁。
锣鼓喧闹的声音震耳欲聋,延陵蔽月的心却愈来愈冰凉,她目送着大红花轿远去,心中一动,她连忙冲去宫府去找宫惜攸。
花轿里的新娘一定不会是宫惜攸,不会是她的。
延陵蔽月喘着粗气来到宫府朱门前,但见门可罗雀,往日人来人往的大门竟然变得这般安静。
她的心渐渐地沉下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地敲门,出来迎接的一个侍女,她认得延陵蔽月是宫惜攸的朋友,之前宫惜攸送走延陵蔽月後,她还以为延陵蔽月只会能探访後就离开呢,怎知原来延陵蔽月还在京城。
「延陵姑娘来这里所为何事?」侍女问道。
延陵蔽月颤声道:「我是……来找惜攸的。」
她很怕听到答案,因为她已经隐隐猜到答案。
「小姐?小姐已经嫁去沈家了,今天可是她的大喜之日呢,她没有跟妳说吗?」侍女好奇地道。
延陵蔽月只是感到双脚一软,几乎站不住脚,她撑着一旁的墙壁,双目变得空洞有神,她喃喃自语似地问道:「她……嫁去沈家了?」
「对啊,这亲事已经筹划了很久,我想小姐的花轿在这时辰大约也到达沈家了……」侍女还没有说完,延陵蔽月已经转身飞奔而去,但见她泪流满面,几乎已经看不清眼前方向,她随便抓个路人问清楚沈家的方向就向沈家狂奔。
延陵蔽月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去那里,她只想找宫惜攸把所有事情问清楚。
为什麽?为什麽妳要成亲了却把我隐瞒着?
为什麽妳明明要嫁与他人却跟我藕断丝连?
为什麽不跟我说妳要成亲?
为什麽要欺骗我?
延陵蔽月不相信,她要亲眼目睹才甘愿相信宫惜攸是真的要嫁与他人。
这些日子以来的恩爱不疑,枕边细诉的喁喁情语,难道全都是谎言吗?
就算面对宫惜攸,自己又可以说什麽?自己可以改变什麽呢?
难道自己可以改变宫惜攸要嫁与他人的命运吗?
延陵蔽月终於来到沈府前,高大雄伟的沈府前布满大红装饰,敞开的大门里隐隐可见大厅里的新郎新娘,他们已经拜堂完毕了。
她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庭院里,惊愕地看见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娘子转过身,纵使看不清脸孔,但那纤弱身影,那双柔白若羊睹的素手是不可能认错的--
是惜仗!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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