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的站在门外, 像一株花,一颗草, 一个与生俱来就立在此处的石头。
顾殊鹤不知他已经这样站了多久, 但直觉告诉她,他大约已经如此站了不短的时间。
这个人好像生来就有种飘忽的透明感, 在大多数时候让人难以察觉他的行动和存在,一眼看过去都很容易将他忽略。
真是奇怪,他明明美的惊人。
“一向来去自如的人, 怎么这一次倒客气起来了。”
他静默的看着她,凤眸中含着一层薄雾般的忧伤。
顾殊鹤在那样的目光中, 无可避免的想起了自己前两日与对方的争执。
她忍不住抬眼看去,他脖颈上细看果不其然还有一线的褐色结痂。那样的痕迹爬在这样美丽的肩颈上就好似美玉上的一点碎痕,让人心生遗憾怜惜。
他的肩伤本就还未好,脖子上又添了新伤,他又一向体弱。
当日她满腔对左唯风的担心,一心认定姜易之就是罪魁祸首, 愤怒的恨不能手刃对方。
思及此处,她错开眼下意识的去躲避那人的目光与存在,只觉胸口有一阵阵钝涩的疼痛,心情也再次沉沉的跌落下去。
“顾小姐已将我拒之门外, 我怎敢擅入此门。”
他声音轻柔, 好听的紧。
“请进, ”顾殊鹤做了个请的姿势, “如此便不算擅入了。”
她神色平静得有些过了头, 说话时也并不看他,但这般态度对比往日已经算得上难得的柔和。
他迈步而入,唇边多了一抹笑,自顾自的欢喜起来,“太好了,这一次是顾小姐让我进来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这人未免也太好哄了些,顾殊鹤自知理亏,只是一时半会道歉说不出口。
万万没想到只是请他进门就能让这人高兴。
她硬着头皮看向姜易之,想要对他挤出一个笑容,试图就此稍稍缓和一下关系,为当初自以为是的冤枉人表达歉意。
鼻端似有似无的香气在某个瞬间突然变得浓烈到几乎熏人,其中有一些十分陌生的气味,好似转瞬即逝的流星,轰然在脑子里炸开,将一切都炸成了无数稀碎的星子。
她晕头转向的往后退了几步,天地倒转,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模模糊糊。
她下意识的努力抓住了那个靠过来的东西,身体却仍不受控制的抵着墙像是一滩烂泥那样往下滑。
她倒在地上,他安静的站在她面前,仍由她抓着他的衣摆,颠三倒四口齿不清的喃喃道:“对,对不起。不起。对。”
方才压在心底说不出的话,此时却混混沌沌的说出了口。
“是想要跟我说对不起吗?”他在她身边躺下,一如第一次见面那一夜,将手掌覆上了她的眼睛,挡住那双呆滞的眼,“因为左唯风不是被我所伤为我所杀。不用说对不起,他一定会死在我手上。”
长而浓密的睫羽在掌心中轻轻骚动,好似在掌中拢了一只颤动翅膀的蝴蝶,带来一点细微的痒意。
他欢喜的露出一个微笑,眼眸澄澈一如孩童。
蝴蝶的颤动越来越快,她艰难的移动手臂,几次抬起都无力的落下。
“此药有个很美的名字,云迹,初时令人神智顿失,但很快就会如云散去般渐渐恢复如常。”姜易之取下覆在她眼上的手掌,果不其然那双眼睛已经恢复了神彩,她有些惊慌的看着他,“看来顾小姐已经恢复神智了。”
这样的她看起来是很熟悉的,他一贯都很熟悉她闭着眼无知无觉任由他摆弄的样子,也比任何一个人都更熟悉她与白日里截然不同的惊慌失措与胆怯不安。
但又不同,这一次她的眼中映出了他的身影,她正在看着他呢,他不再是在她一无所觉的情况下暗中窥视了。
真美呀,他在月夜里遇到的蝴蝶,终于被他拢在掌中。
他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拖入怀中,含笑凑在她耳边说道:“你说你的要求只有能让你倒下,现在我让你倒下了。顾小姐,你会喜爱我对不对。这世上除了我,再不会有其他人能让你倒下了,所以你只看着我一个人就好,只要喜爱我一个人就好了。”
怀中的人在颤抖,像只落在陷阱里无法挣脱的小兽。
他更加用力的抱住了怀中的人,笑容渐渐淡去,“说过的话就应该算数啊,我做到了你的要求。你不可以拒绝我。”
“不,可……”
含糊的声音从他怀中沉闷的传出。
他稍稍松开她一些,调整姿势覆在她身上,弯下身一手撑在她耳侧,一只手轻柔的摩挲着的她的脸颊。
她仰面躺着,长发散落一地,莹莹的月光落在她眉眼间。
没了平日里冷淡严肃的神色,眉眼间锋锐尽去。
少女本就生的好看,眼下那颗痣尤其多情动人。
他刻意不愿去看她的双眼,着迷的一点点抚摸过她的面容。
她唇齿开合,艰难的发出微弱的声音,“不,不,”
他抬起眼对上她的眼眸,认真道:“我说了,你不可以拒绝我,以后也不能再离开我。我不会骗你的,那些男人都是在骗你。他们靠近你都是对你都别有所图。你心这么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相信都想保护。为何就不能来喜爱我呢?”
她眼神满含憎恶,姜易之对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若她手中有刀剑,只怕他此刻身上又要多一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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