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让他本能的感到紧张与战栗，与此同时又因为这种状态而快乐。
她总是如此危险。
但这才是他在月夜下为之惊艳痴迷的蝴蝶。
他的心跳就此失去控制，面上变得很热，他深吸一口气。
她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听起来比方才长进了许多，至少这一声很清晰。
姜易之手指按在她的唇上，朱唇柔软，温热的吐息缠上他的指尖。
他凤眸落在她唇齿间，“怎么这张嘴总是如此让人难过。”
鬼使神差的，他俯下身凑了上去，吻住了那张总让人伤心的嘴唇。
炙热的热意充盈在胸口，让他感觉自己好像燃烧了起来，但这燃烧并不痛苦，反而令他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甜蜜与欢喜。
心跳的声音已经剧烈的他自己疑心所有人都能听见，下一刻仿佛就要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中跳出来。
就这样燃烧下去，就在此刻化为飞灰大概也是没有关系，他晕晕乎乎的想着。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翻过身倒在了顾殊鹤身边，闭着眼将头埋在她肩窝，在她气息环绕中忍不住像个傻子一样低笑出声。
他被一拳打在了胸口，猝不及防的疼痛让他短短的‘啊——’了一声，从那种无休止的欢喜晕眩中清醒过来。
他脸上还带着残存的笑意，抬眼去看她，只看到她神色冷淡。
她一手将自己从地上撑起来，满脸嫌恶的试图离开。
大概药效还未完全散去，她的动作实在有些笨拙，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骤然起身伸出手拽住了她腰间挂着的香包，将人拽得倒了下来，却对她露出无辜的笑，“你要离开我了吗？不可以的。”
顾殊鹤气急一拳砸在了他脸上，“你又犯什么病？”
她毫无保留的一拳如果搁在平日里，哪怕就是顾潇苓硬接了也少说得受点伤，至于姜易之这等身骄肉贵的病秧子只怕得当场毙命在此。
偏偏她此时药力未去，连抬起胳膊都困难，经脉凝滞。这一拳砸在姜易之脸上连个红痕都没留下来。
他抓住她的手腕，脸上那些难得一见的欢喜与笑意一点点退了去，凤眸低垂深深的望着他。
像是一夕之间被抹去所有颜色的春日繁花，只剩下一副黑白单薄的空架子，只要一阵风就能扯个稀碎。
平常这人就一向唱念做打一应俱全，没少在她眼前掉眼泪演可怜。
她倒是早已经习惯了他楚楚可怜一言不合掉眼泪，哭的再好也不会有一点多余的怜惜，最多感叹一声好活。
但猛地遇上他这般神色，她竟说不上为什么有些慌张不安。
她用力想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来，不耐的皱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又是什么把戏？怎么我说一句什么都瞒不过你，我那个只要能让我倒下的要求是不是萧辰衣跟你讲的，你要是就专程为了作弄我一次。现在也够了，别再瞎胡闹了。上一次是我识人不清冤枉你了，你要是心里有气，刀在那里你也给我来一刀。我保证我一句话都没有。”
“你以为我在与你说笑。刚才我说了什么你都没听清对不对。”他更加用力的抓住她挣扎不休的手腕，对她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像是让人贴上去的，有种说不出的执拗和古怪，“一定是没有听清，没关系，没关系的，只要我跟你再讲一遍就好了。”
她一面用另一只手推他，一面慌里慌张的翻身就想往外滚，看起来并不太想听他讲一遍。
她从一开始在这个世界睁开双眼起就没少遇上各路要命的猛人，被人逼的这么狼狈的仓皇逃窜倒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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