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懂，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的威胁——威胁他赖以生存的理智，威胁他早已规划的人生；而他，甘之如饴，不再想脱身。
如果说他一直的按兵不动、旁敲侧击是在等待一个来自她本人的确认，那么，在感受到她血管中那无法遏制的澎湃之后，他权衡再多次，也只想把她光明正大的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他吻她的时候，他是失控的，她没有拒绝的时候，他是失控的，他加重那个吻的时候，他是失控的——但他还是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还是会不自觉地去触摸、记录和分析她的脉搏。他因为她而讨厌那样的自己，却也无比感谢那样的自己。
是的，那是分析了千千万万种蛛丝马迹，可是还要再求一次的确认。
‘她还爱着我吗？还愿意让我来爱她吗？’这是连最伟大的哲学家也无法回避的疑问。
那个她主动提分手的、充斥着夏季的躁郁和海水的咸腥味的晚上，他有意搭上了她的手腕。那时面对他强势的吻，她脉搏没有加速，瞳孔没有放大。当时的他需要确认却无法确认，这是她不爱他的本能反映，还是她太爱他的欲盖弥彰。
后来，旁人反反复复地提醒，他也反反复复地剖析。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足以说服他，却又还是不足够。
而今天下午在剧院里发生的那个吻，以及她血管中鼓动的旋律，让一切的不确定通通有了最终答案。
得到答案的他也是失控的；等到她别过脸去、挣脱开他的手，他的理智才终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从那刻开始，他无比理智，无比欢欣，但是也无比心疼——是的，心疼。
这个世界上，如果智商足够高，想要控制自己每一块肌肉，每一次脉搏，每一次呼吸，并不是痴人说梦。
但她不是这样的人。
所以，当她的自我防御机制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自动的，惊人的，违背生理本能的程度——他没有办法不去心疼。
这是文字显得无比贫瘠和苍白的时刻，是他收集无数报告，也无法获知的她的过去——那是在她遇见他之前的、他无法参与的人生。
而他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第二次。
“你问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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