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心软
梁秋山在走廊上点了一支烟,回想刚刚钟毓说过的话。
他记得林海和他上报过,周弥这段时间总是来找一个叫钟毓的人。他想,大华饭店里应该找不出第二个碰巧叫钟毓的。
所以,周弥来找的一定是她。
可钟毓又和苏灵珮关系很好的样子,他不禁怀疑这里面会不会有更深的关联?比如,周弥和苏灵珮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但很快地他就否定了自己,他觉得,苏灵珮不会是这样处心积虑的人。
至少不会骗他。
他从口袋里拿出荷包端详,荷包上绣了一对蝴蝶栖在枝头的景。绣荷包的人用的是金线,印在海棠红的绸布上。
绣功还不赖,但还是令人生厌。梁秋山下了结论。
梁秋山突然想起来,他不喜欢红色,甚至厌恶,在认得苏灵珮的第一个夜里他就曾说过,他不喜欢红色。
因为红色热闹、时常用在阖家欢乐的团圆场合上。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红色和火燃烧时的颜色太像了,这就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十六年前夜里他全家上下三十多口人被一场火化为一缕灰烬的场景。
可他还是给苏灵珮做了红色的旗袍,和他带出大华饭店那件一样。
只因为他以为苏灵珮喜欢红色。
他自嘲地笑了笑,他从没想过这辈子会对谁动心,他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可他终究还是个人,有心的人。
他也想有人能把他放在心上,不是逢场作戏,也不是刻意奉承,而是真真切切地把他放在心口上牵挂着。
他知道他的心动从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事出有因的。
或许是从苏灵珮大华饭店里最开始的那一眼开始的,那一眼包含着他从未见过的单纯和真诚。也或许是从苏灵珮说此生心愿只剩下要他仕途无风雨,顺遂如意开始的。还或许是从苏灵珮那些碎碎念着毫无抱怨的依赖开始的。
总之,结局好像都逃不过他真的动心了,动的是真心,不再只有色心。
他摇了摇头,打开了荷包。
他左翻右翻,最后只找到一张泛黄的白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他草草看了一眼,有两组数字,数字都是乱序的,但是由上至下地排列着,只是有些排数上有两三个,有些只有一个,还有些什么都没有,乍一看好像找不到什么规律。
他把纸塞回荷包里,想回去再仔细想想。
荷包刚塞到内兜里,就感觉自己被人重重地一撞。
“先生!先生!救救我!”一个声音一边惊叫着一边拉住他的裤子。
梁秋山皱着眉看着拉着他的那个人,是个小男孩,脸色惨白,最主要的是身上的衣服像被人撕扯过的样子,破破破烂烂的。衣服底下隐隐约约好像还能看见红痕,再仔细一看,手上和脚踝上都有。
“放手。”梁秋山冷声命令他。
“先生!救救我!”小男孩用力拽着他的裤脚,拼命地摇着,跪着向前挪了两步,突然眼前一亮,着急地说:“先生!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以前莹玉楼的梅林啊!”
莹玉楼他有印象,他之前陪王玉楼去过几次,后来王玉楼回南京了,他也就没再去过。至于什么梅林,他更是没什么印象,或许是当时随便叫来作伴的罢了。
“我叫你放手。”
梁秋山刚想抬腿踹开他,就听到他正前方传来一个熟悉的油腻的声音淫笑着喊道:“小美人!小美人!你在哪啊?小美人!”
声音很熟悉,是王玉楼。
他知道王玉楼又从南京过来了,但不是因为公事,所以他一直装傻没准备宴请他,但没想到他们第一次碰面是在大华饭店里。
“先生,求您了。”梅林看着一步步走近的王玉楼,声音颤抖着说。
“王先生。”梁秋山笑着对着王玉楼伸出了手,脚下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
“哈哈,是秋山啊。”王玉楼回握梁秋山,眼神不断在梅林露出的细嫩脖颈上游离,
“这次怎么来了也不先知会一声,我好带王先生好好兜一兜夜上海,新开了不少好地方。”梁秋山客套地说。
“秋山,你我不必客气。我这次只不过是以私人名义出来游玩的。”王玉楼意不在叙旧上,边说边把梅林地从地上拉进自己怀里。
梅林拼命地想要挣脱,却被王玉楼鼓鼓的肚子和浑圆的手臂箍得紧紧的。
王玉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梅林冻住似地停下了动作,绝望地再看了梁秋山一眼。
“王先生什么时候也变了口味?”
梁秋山记得,王玉楼曾说过,男人干瘪瘪的没什么好玩的。
“秋山兄,这人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何况男人玩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王玉楼色眯眯地看着梅林笑,双手在梅林的**上揉捏着。
梁秋山嘴角微微弯起,几不可查地冷笑了一声。
就在王秋山要带着梅林离开的时候,身后踢踢踏踏地响起了小跑的脚步声和脆生生的“梁先生,梁先生。”
他转头,就看见苏灵珮眉眼带笑,小跑着朝他奔来,身上的披风被带得也飘了起来,一抖一颠的。
“梁先生,我们回家吧。”苏灵珮依赖地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晃着,丝毫没察觉到周围还有别人,
“哟,秋生,这位公子是谁?怎么不介绍一下?”王玉楼双眼微眯,死盯着苏灵珮的腰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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