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歪理，但却跟着有那么条歪的逻辑在。原江裴把手机放回口袋，“那你猜猜我是做什么的？”
小孩儿眨了眨眼睛，朝他伸出手腕，作出像是准备被拷起来的动作，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
“扫黄打非？”
“不扫，”原江裴失笑道，“不会逮你。”
“那就没什么影响。”对方弯了弯那双桃花眼，笑意没泛到眼睛里去，收回手反问他：“猜对了你要和我睡觉吗？”
“纯0，还是0.5？”原江裴沉默地盯着他，停了一会儿问道。
“0.5。”
“成年了？”
小孩儿皱起眉，“成了。”
“行，”出乎他意料的，原江裴竟然答应了，“你猜吧。”
这会轮到小孩儿愣了愣，他没想到这话会被应下，对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似乎笃定了自己猜不到答案。
恰巧身边爆发了一波观众的呐喊声，拳击场上的较量似乎已经接近尾声。他停顿几秒，重新打量了一遍对方，转了转眼珠：“绑架犯？”
“……用不用这么极端？”原江裴笑了一声，想起之前关澜滚落后车座的事情，迟来地解释了一句，“那天我朋友喝多在后面睡了，没注意自己掉下去的。”
对方从医生起猜了几门职业，他平常观察力很准，可这次等到比赛收尾也没一个中的。眼见吵闹的观众差不多要散开了，掺赌赢了的还在激吼着庆祝，原江裴望过去，关澜已经调头往自己这走过来了，就是看情况还得在人群中挤一会儿。
“算了吧，”他收回视线转头看身边的人，“还猜吗？”
小孩儿盯着他抿了抿唇，“你是不是根本没工作？”
“有，”原江裴笑了，“只是朋友都说我不像干这个的。”
“最后一次。”小孩儿的视线也掠过了身边的观众，知道开始散场了，“我刚才的答案里有没有接近一些的？”
原江裴想了会说：“有也没有。”
第三次的时候，小孩儿猜了律师。虽然律师和老师是两个行业，但因为在专业上面和他现在教的科目密切相关，所以这关系能说有也能说没有。
对方没问他的回答为什么这么模糊，得到回复后只追问了一句：“是什么？”
“律师。”
那双桃花眼眨了一下，就在原江裴准备说了答案结束这莫名发起的猜猜乐时，小孩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你在哪个区工作？”
城市一个区里工作单位太多了，他不明白问这个能起什么作用，但还是报了学校所在的区名。
“我知道了，”对方却说，“你是老师，教法律的。”
原江裴愣了愣，没想到小孩儿真的猜出来了。他本来想多问一句怎么猜的，但现在比赛结束人慢慢往外散，关澜差不多也能抽身，是回去的时间了，就没问。
“对了吗？”
原江裴回过神嗯了一声，拿出手机，“先换个微信吧。你叫什么？”
“lín lǐ。”小孩儿也把手伸近口袋要拿手机，一摸却面露迟疑，“我没带手机，你把微信号告诉我，我回去加你。”
“林鲤？”原江裴报了一遍自己微信号，顿了顿问：“哪个lǐ，鲤鱼的鲤？”
小孩儿没否认，嘴里重复完那串号码，笑了笑说：“行，那下回见，有什么需要的话发我微信。”
原江裴没说什么，他的微信是好几年前注册的，没顺序的英文加数字，不怎么好记，对方现在能复述，有可能回去之前就忘了。
关澜出来前，林鲤就已经没影了。两人上停车的地方开车回去，因为原江裴没挤前边关注比赛，他路上就给人完完整整地形容了一下当时画面的激烈。
“有点儿忒暴力了。”关澜描述完说，“他们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就嘴里有咬那个塑料牙套，说实话我看下来心有点儿遭不住。”
原江裴笑了：“你该步入养老环节了。还找刺激？”
“这种的还是算了，下次温和点的项目我再叫你。”关澜摇摇头，“而且人也多，挤得我像是要脑充血。”
他俩在原江裴家楼下分道扬镳，关澜准备去他酒吧那儿再看一眼，明天周一原江裴还有课，就不跟着了，上楼收拾一下洗洗睡觉。
洗漱什么的都弄完，原江裴躺床上拿起手机刷了会，收到了微信的好友申请。
对方头像还真就是条鱼，申请备注写的林鲤。
他看着申请，没直接点同意。
原江裴知道这会儿只要选拒绝，他答应小孩儿那事就能直接赖掉，他们没可能那么碰巧再有什么牵扯，基本不会再见面。可鬼使神差的，原江裴想起小孩儿的那双眼睛，最后定下第二天的闹钟前，他点了同意。
就算是先入为主，即便谈不上执着，人也总会被第一眼吸引的东西影响。
因为先前当面知道了小孩儿叫什么，备注改的时候就没问，两个人微信加完只有林鲤发来一句问他的名字。原江裴回了之后，对方没提之前的事，他也没有，每天继续着自己家到学校两点一线，时间一长就差不多忘了。
林鲤也没再主动联系过。
过了差不多一两周，晚上原江裴备完课煮了碗面，等水开的时候给关澜打了个电话。
人最近都没怎么在自己身边蹦跶，因为刚开学他手里事情有点多，他们两个从拳场之后就没见面。
话筒里等待音响了挺久，才被接起来。
“原老师？”关澜在那边很小声调侃的叫了一句，他那边背景听起来不是很吵，但也有点声音。
原江裴半听半猜出来了：“你在看电影？”
关澜压着嗯了一声。
“那你看吧，”他拿着电话的手顿了下，随即道，“我也没什么事儿。”
他说完把通话挂了。虽然很想跟着问一句你在和谁看，原江裴又不想从对方嘴里听出来什么让自己不愉快的答案。
人活着，面对工作，面对生活，心情都太重要了。他不是没点儿什么预感，但着实没想到的是这个答案竟然没几天就被强制揭开，是意料之中，却也打了个他措手不及。
中午关澜来找他，顺便在他们食堂蹭饭。吃完往回走的时候搭上了他的肩膀，眼珠子不敢往原江裴的方向瞟，怎么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原老师最近忙不忙啊？”
原江裴垂眼回着群里的微信，“怎么了？”
“……那什么，今晚一块儿吃个饭呗。有个人想给你见见。”
“谁？”原江裴从信息中抬起头来。
“我女朋友，”关澜说完还自个傻乐了会，推搡了人一把，“来吧，我请。”
原江裴顿了顿。
——关澜领着人，直接来约他吃饭了。
喜欢深陷请大家收藏：(m.zcwx8.com)深陷总裁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