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刘盈大喜过望。
吕后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皱紧了眉头,阵阵晕眩感袭上脑海,她强忍这份不适,以眼神示意刘盈。
刘盈忙把这两天的境况一一道来,吕后还没来得及说上一个字,又沉沉睡了过去。
哎!
他侧头,正好对上张淑君投来的同样担忧的眼神,现在的情况残酷又真实,帝国兴衰完全系于吕后一人。
按理说刘盈为帝,如今吕后不能治事,他出来顶班,可这又不是什么洗碗做饭的小事,他道行不够,情急之间无从下手。
偏偏吕后她时好时坏……
刘盈只好和张淑君商量着处理问题,能拖的大事就拖到吕后来做主,不能拖的,他就乾坤独断。
隔了几日,吕后勉强恢复了些血色,可那精气神还是萎靡着,她召来刘盈,劈头盖脸只吩咐了一件事:
“阿盈,速立恭儿为太子。”
不等刘盈有何反应,吕后缓了口气,就出声解释,“你可知那贼子是谁?”
“其用剑薄格素面,剑茎中空,成喇叭筒状,乃楚锻黄皮喇叭筒剑。予早年久困楚营,故而识得,你那时尚年弱,想必是忘却了……”
“若你稍有不测,有恭儿为太子,可保大汉传之无虞。”
刘盈虎躯一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匆匆点头,转身就去执行命令。
史载惠帝九年正月朔日,立长子刘恭为太子,从此,大汉帝国的命运就不动声色地偏移了它原有的轨迹,这个孩子五岁为太子,十五岁为天子,提三尺剑匹马出长安,羽扇纶巾、英姿勃发,荡平济北之乱,十六岁伤重不治,魂归天外。
他的命运始终和父亲孝惠皇帝紧密相连,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苦情父子在大汉的万里长卷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既然行刺是西楚遗民所为,那么一切都清晰可见了,东城战后,项王自稍无颜见江东父兄,不肯东渡乌江,乃自刎而死。
王翳取其头,余骑相蹂践争项王,相杀者数十人。最其后,郎中骑杨喜,骑司马吕马童,郎中吕胜、杨武各得其一体。
一代霸主,就此身首异处、四分五裂,怎能不令人唏嘘。
“如母亲所言,楚遗蛰伏二十余年,眼下倾巢而出,是为报灭国之仇,企图光复旧楚?”
张淑君摇了摇头,“不尽然。”她思索了片刻,才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且不说高帝经营十二年,就是母亲,也断然不可能给他们留下可趁之机,我瞧楚遗不过困兽犹斗,不甘于成王败寇罢了。”
刘盈陷入沉思,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既然是楚之贞士,奉项王为主,刘氏才应该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为什么他们会针对你?”
张淑君眨了眨眼睛,“或许我不过是个跳板,有人害我在前,他们顺水推舟在后呢。”
这么一解释,也极有道理,张淑君说者有意,几乎猜到了事实的真相。
原来隐王余孽对刘如意之死耿耿于怀,苦于吕后逼迫太甚,又势孤力单,于是与虎谋皮,找上一伙丧家之犬,一来二去,就跟周氏对上了线。
本来隐王的人只想叫吕后偿命,吕后却久居深宫,他们无从下手,合谋坑害张皇后不过是为了隔应吕后罢了,巴不得把吕后急死气死了才好呢!
他们无意杀害刘盈,哪料到楚遗所图更大,不仅盯上了吕后,还盯上了刘盈和诸王,乃至刘氏江山,两拨人马因为该不该杀刘盈的事情争执不下,楚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人越货,又籍口张皇后,顺水推舟……
只叹刘盈和张淑君不明就里,为敌人做嫁衣,才闹到了今天这个田地。
此前旧楚遗祸早就被吕后觉察,吕后已有所防范,于是趁着郊祀奋力一击,却功败垂成,紧接着,他们就会迎来吕后狂风骤雨般的反击。
江东子弟今犹在,肯为君王卷土来。两国仇怨,总该做个了断了!
刘盈皱着脸,不知道为什么张淑君现在还能笑得那么镇定自若,冥思苦想了一番,弄不通到底是为什么,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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