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越哥，你实话告诉我。”章洋点了根烟，脸上分辨不出神色的喜怒：“咱们手头的资金还有多少？”
赵文越顿了顿，道：“不到三千万。如果你现在愿意接管你父亲的公司，咱们手里的资金会多出十几倍。”
“这些够了。”章洋起身，对赵文越道：“我们走吧。”
赵文越一愣：“去哪儿？”
“把这些钱给洛念的那个代言公司。”
“不是你等等，”赵文越懵了：“三千万把代言买下来？你疯了？”
“那个公司最近资金链短缺。没有邀请洛念的原因不仅仅是考虑他的商业价值，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洛念的天价代言费，”章洋吐了口烟：“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的代言费会分期付款。而如果签了洛念，最后反响不好的话，他们连这个月都撑不过，所以签约洛念是一步险棋。而我们的三千万，足够他们安稳地度过今年。”
“可是你买下来代言给谁啊？时岚吗？”赵文越皱着眉头：“首先他和洛念的咖位就不一样，代言方怎么可能抛弃洛念选择他？其次洛念那边已经放出洛念要签这家公司的风声了，这个时候换人，时岚肯定又得被网络暴力一阵。”
“谁告诉你，我要把这个代言买下来给时岚了？”
赵文越一愣：“那你这是......”
“洛念不是喜欢那个代言吗？”章洋掐灭了手中的烟：“我把这个代言买下来白送给他，顺便再给他倒贴点钱。不过他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跪着也得走完。”
33.
“郭律师，您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时岚将手中的资料重新递给他，担忧地问：“您......还好吧？”
“没事。”郭涵低头抿了口咖啡，脸色苍白：“你把细节跟我讲讲吧。”
“好的。”时岚顿了顿，斟酌道：“当年，我的父母介入解决掉了这件事情之后，突然有一天，大概是在我和前任公布恋情的第三天——有个营销号突然断章取义地截取了这段视频，然后发了出来。随后这段视频在网络上不断传播，再然后......就是网上现在那样了。”
“这是我妹妹抑郁症的诊断单，这是他们当年给我妹妹写的道歉信。还有这些，是当年参与这起案件警察的口供。至于这个，是当时我父母和他们谈判的录音。”
郭涵一一接过，认认真真地翻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咳了几声。
时岚有些担忧地望着他：“郭律师？您还好吗？”
“没事，昨天在空调房里坐了一夜，吹感冒了。”郭涵的声音很是沙哑，他把这些证据放进文件袋里，又拿出一本厚厚的法学书，翻开，递给时岚：“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诽谤罪，跟你的条件相符合。”
时岚敏锐的捕捉到了“坐”这个关键词，但他没有多说什么。他扫视了一圈资料，点了点头，对郭涵道：“郭律师，就按照您说的做吧。还有，今天您的精神不太好，您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详谈这件事？”
郭涵仿佛没听到一般，盯着桌子出了神。时岚轻轻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郭涵才有些如梦初醒的感觉。他恍惚地道了句抱歉，随后立刻恢复到平日里冷静的样子——他轻轻点了点头，又冲时岚礼貌性地笑了一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镇定。
这种迅速的反应能力让时岚有些诧异。
时岚更能确定，郭律师最近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时岚一向不爱干涉他人的私生活，所以他并没有问什么，只是也回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郭律师顿了顿，突然冷不丁防道：“时先生，昨天......我专门上网查了你。”
时岚一怔。
“时先生，我没有要干涉您私生活的意思，但是还是想提醒您一下。”郭涵搅拌着咖啡，淡淡道：“珍惜眼前人。”
像是直觉一般，时岚觉得郭涵说眼前人的是章洋。
郭涵没有给时岚询问的机会。他低头看了一眼表，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时先生，我们走吧。今天我看完这些资料后，明天会给您答复。”
这个人，跟别人的距离感太大了。
时岚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面上还是道了句谢，就跟郭涵一起离开了咖啡馆。
店外树木郁郁葱葱，阳光十分刺眼。两人讨论了一路的案件，在十字路口分道扬镳的时候，巨大的广告屏画面一闪，变成了李言之最近签下代言的广告图。
“这个人我认识。”时岚在异乡遇见熟客，十分高兴：“他是我的朋友，人真的很不错。最近还入围了紫罗兰奖项，大家都说，他会成为新晋的流量影帝......”
时岚笑着转头，在触及到郭涵的表情时一愣。
郭涵脸色一片苍白，差的可怕。
下一秒，他像是触及到了什么禁忌的东西，神色痛苦的蹲下-身，紧紧地抱住头。
“郭律师？！”时岚急忙牵住他的胳膊，却意外触碰到了他的额头。
他的额头烫的可怕。
时岚心头一紧，迅速拿出手机，拨打了911。
他刚刚放下手机，就听见了身后人倒地的声音。
34.
赵文越坐在接待室里，看了一眼身旁的章洋，有些担忧道：“祖宗，不是我说，你这招也太损了点，不会成功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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