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攀附。
命脉交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秦翊却嗤笑了一声,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在背着光的晚霞里深沉如夜。唯有瞳孔的一缕反光,像是夜幕中唯一的星辰,隐隐跳动。
他说:“那么,现在该我问那句话了。”说着又顿了顿,嘴角的笑容肆意如同浪漫绚丽的烟火,他转过头来看着怀里的年轻人,好像漫不经心,又好像比谁都在意,“你打算在这里杀了我?”
看上去非常无赖。
就像秦翊不会杀贺渝那样,他相信贺渝不会杀自己,至少现在不会。
下一刻,他的脖子像被蚊子咬了一般划过一丝痛楚,然后浑身的肌肉都僵**,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但他还是坚持着站着,没有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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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渝顺着他因为肌肉僵硬而滑落地双手落在了地上,他扬起手,右手小指上一枚黑亮的戒指上细小的针尖上带出一丝飘逸的新鲜血迹。
没人看出他到底什么时候把原本左手上的戒指转移到右手小指上。
贺渝将这枚戒指重新放回了左手小指上,在秦翊复杂的目光里,抬起了头。他扇子似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彻底地闭上了眼睛安静了一会儿。
“只是肌肉僵硬剂,剂量很小,一个小时之后会自动解开,你冷静一会儿。”
言语很慢,但是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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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翊看着那双纯黑色眼睛慢慢睁开,重新恢复了往日里的疏离冷漠。
在贺渝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秦翊轻笑了一声。
听上去是笑,可看上去又像是冷嗤,带着不屑。
“你就把我一个人放在这儿?一个小时之后,太阳离落山不远了。”他意有所指,就连一贯漫不经心语气也有了些许攻击感,像是即将捕猎的大型猫科动物,优雅又危险。
白衣的军官在不远处顿住了脚步,可是却没有回头,他就在秦翊面前不足半米,秦翊却再也无法碰触到他……
贺渝没有出声。他只是重新抽出刀片,再一次刺入自己受伤的左手里,空气安静到甚至能听见他左手上伤口流出的血液落地发出的滴滴哒哒的声音。
秦翊看着他一如既往笔直挺立的背影,却忽然生出了些异样的情绪来,甚至冲淡了刚才所有的负面情绪。
可这一丝微茫色异样随着贺渝一声冷冷淡淡的“嗯”立刻又被摁进了心底,彻底掩埋在了厚厚的心壁之中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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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丽的夕阳下,他看着贺渝越走越远,直到一个利落的撑手翻越攀爬之后消失在了一处土坡上,秦翊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垂下眼眸。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
刚才那一瞬间,他居然会觉得贺渝的背影单薄又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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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金黄的阳光余晖越来越暗淡,只剩下天边一片过于明艳迷醉的红霞,美到惊心动魄。
像是白日的最后一丝生机消失之前地回光返照。
秦翊的上半身渐渐开始恢复力气,但下肢还处于僵硬的无法正常移动的状态,他尽力控制自己的身体,想要找回行动的力量。
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与其说是想要立刻解禁,不如说是看运气,能快一份则快一份。
狗咬吕洞宾,农夫与蛇,咱们今儿可算是见到了。
而且还是加强版。
不识好人心是小事,想要斩立决也是小事,而这位狗到极点的贺渝大将军这会儿简直就是在慢慢凌迟着秦某人——恢复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危险的边缘徘徊,即将到来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秦某人恢复地更快,要么就是在秦某人恢复完之前虫族赶过来杀了他。
秦翊第一次有一种身家性命被交付给命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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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
这从前面几天的你追我赶,他始终差贺渝0.n分的这件事情就能一目了然。
秦非酋可能是一种很玄妙的属性,人家欧皇也有失手的时候,就像常言说的智者千虑,但作为一名敬职敬业的非酋,秦某人基本就是一黑到底,从来没有白回去的时候。
距离药效过去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秦翊的身后传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多足的虫族正从不远处迅速移动而来。
并且目标确定态度坚决。
孤身一人行动不便的秦翊这仇恨值简直拉得无比稳妥。
他微微蹲下了身子,试图挪动腿部肌肉,但药效未过,一切都是徒劳。
也许是多年的从军经历使然,即便是如此危机的情况下他还能保持淡定和冷静,一点也不慌乱,甚至在看到来着的时候还能若有所思,勾动了一下唇角。
是一群蜘蛛,还是和下午那只被他砍成四条腿玩意儿的同族——一共四只。
你看,就算是一群该死的虫子,也有团队意识种族意识,而贺渝没有。
秦翊目光微动,他取出了自己的刀具武器,蹲在原地就像是一直蓄势待发的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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