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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真的是意外。
“我明明订了双人房，”虞文洛对着严言解释，“真的，页面写着是双人房。”
严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房间里的那张大床，不吭声。
虞文洛急切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要自证。可打开了订单页面后，却发现端端正正写着“家庭房”。
“那边还有一张小床。”严言伸手指了指。
“好像真的是我订错了……”虞文洛因为心虚而无比慌张，“怎么办？要换吗？”
“不用了吧，”严言并不看他，走到了小床边上，“这个挺好，能放东西。”
虞文洛跟着走了过去：“这是什么？给小孩子睡的么？”
“这应该是给一家三口住的房间吧，”严言说着回过身来，“这张小床正好可以用来堆换洗衣服什么的，很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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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文洛意识到自己的心态有点扭曲。
见严言把睡衣裤整理出来放在小床上，他就赶忙也打开了行李箱。他们这次除了看演出，还打算在这座城市参观游览，行程总共一周，自然需要带不少衣物。
小床不算宽敞，但严言放过睡衣裤后剩下的空间也还富裕。虞文洛一股脑儿把自己未来几天的衣裤全堆了上去，紧挨在那一套睡衣裤旁边，不留一丝缝隙。
“你干嘛呀，”严言立刻提意见，“你放另一半啊，我还在整理呢。”
“……你也可以把剩下的放另一半啊。”虞文洛说。
严言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儿，默默叹了口气。最后两个人的东西不分彼此全堆在了一起。
“拿错了怎么办。”严言说。
虞文洛很开心：“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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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中存了拿错的心。他想穿严言的T恤，或者让严言穿他的。
可惜，在洗了一个澡回到房间后，发现严言已经把两人东西分开了。衣服，裤子，还有睡衣和内裤袜子，分开两边叠得整整齐齐。
虞文洛突然有点嫌弃自己。因为在这样的时刻，他在失落之余，脑中第一时间跳出了一个有点儿奇怪的想法。
他想，严言刚才拿了我的内裤。
“脸红什么啊，”严言一脸好笑，“整理这些又不费事。下次别乱放了。”
他误会了。虞文洛又想，还好他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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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共枕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床太大了，想要挨得紧一点立刻就显得很不自然。虞文洛假装自己睡着了以后无意识翻身，咕噜咕噜滚过去，半个小时后把严言逼得紧贴着床沿快要往下掉。
最后严言在黑暗中小心翼翼下了床，绕了一圈爬上了床的另一侧。
虞文洛闭着眼睛心中懊恼不已，与此同时又暗暗想着，他现在睡的是我刚才睡过的枕头。
他不敢再继续翻身了，怕影响到严言入睡。与此同时，他还暗中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太快睡着。这样，他就可以像以往每一次那样，偷偷亲一下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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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很精彩。
严言特别兴奋，对着他说了很多很多话。虞文洛认真听着，认真附和，认真看他。
他们在深夜的陌生街道胡乱走，大声地交谈大声地笑。接着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严言伸手拉住了虞文洛:“想不想吃烤串？”
夜晚的大排档热闹极了。大多数人都抄着一口他俩听不明白的本地方言，吵吵嚷嚷。除了烤串，他们还点了些扇贝带子。老板随手记完，问他们：“饮料呢？”
虞文洛回头问严言：“还是可乐吧？”
严言冲着老板抬手，竖起两根手指：“先来两瓶啤酒吧，要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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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文洛特别慌。
他见过严言喝酒。前不久学校里关系好的朋友凑在一起吃散伙饭，平日里安安静静的严言在吹了一瓶后跳上了桌。
那天散席，他搂着虞文洛的脖子，絮絮叨叨说了三个小时的胡话。
他说你看你额头这儿，一扬眉毛就有个坑，傻了吧唧。说那个庄晚后来再也没和我说过话你知不知道啊，我好尴尬的。说你这人真奇怪当初为什么会那么自来熟想和我交朋友我至今没想通。说我突然好想吐哈哈哈哈哈我骗骗你的不行我真的想吐了。说把手给我你不是我男朋友么那就快把手给我。说我的理想是登上月球其实我昨天晚上刚上过月球。说我能用手跑完全程马拉松。说唉算了不跑了用手跑的话总不能和你脚牵脚。
他说话的时候还肆无忌惮往虞文洛身上靠。脸红扑扑，神情很迷糊眼睛却是亮亮的。浑身冒傻气，会笑得特别大声，唱很难听的歌。
折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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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文洛也抬起手来。
“老板，再加两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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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严言最后只喝了半杯。
“我酒品不好，”他说，“再喝就多了，待会儿你送我回去会累死。”
虞文洛偶尔会希望他不要那么有自知之明。
“没事啊，”他谨慎地劝，“这里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打车一会儿就到了。我扶你，不嫌烦。”
“不行不行，”严言还是摇头，“我上头了以后像个神经病。”
不像的，很可爱的。虞文洛只在心里想，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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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理应打道回府。
可严言非要散步。他们一前一后走在安静的人行道，虞文洛几次欲言又止，想问他要不要扶，或者需不需要借一只手。
可惜严言的脚步太稳了。
他的脸颊泛着明显的红晕，但言行间却无之前那样的醉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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