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意不知道徐端容的手机能否打通，他之前试过，上课期间发出去的短信无一回复。果不其然，手机没有人接，但也没有挂断，方解意咬着嘴唇，神色不明地看着屏幕。
他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岸边密密麻麻的石子硌得生疼，身后是幽蓝的大海，明明近在咫尺，却没有力气再去触及。
方解意紧抿嘴唇，闭上眼睛，楼下凄厉的猫叫犹如匕首，划破夜空，几声过后又暂时地归于平静。他忽然感到小腹一紧，莫名的燥热终于有了解释和宣泄的途径。
方解意弯起身子，如虾米般蜷缩在熟悉的床铺上。他伸出手为自己纾解欲望，然而断断续续的快感并不能满足他，就像将露水赏给沙漠中干渴的旅人，短暂的满足后又激发起更强烈的渴望。
漆黑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眼的图标刺激着方解意的视网膜。
“解意，有什么事吗？”熟悉的声音响起，方解意却是赶紧闭上嘴，将险些冒出嘴边的细碎声音压回喉咙。
徐端容过了一会才听到少年沙哑的声音，“徐端容，我很难受。”
徐端容悬起心，问：“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方解意重新闭上眼，电话另一头除了徐端容的声音，还有物体摔落的撞击声。徐端容没心情拾起器具，也没有向同伴解释，匆匆走出实验室。
夜风吹过，徐端容从骤然涌上心头的忧惧中清醒，另一边传来少年压抑的喘息声，但不是因痛苦而发出的呻吟。声音微弱却绵长，在季春夜里显得靡丽。方解意在燥热之中浑身出汗，思绪昏沉。
“很难受，”少年的声音中带着微弱的哭腔，“徐端容，徐老师。”
“没事的，我陪着你，”徐端容温柔地说。方解意嗯了一声，“你跟我说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
徐端容应了他的要求，说起些琐屑的小事，又说到等方解意高考后，带他去外面玩。暖风徐徐，清幽的花香驱散晚春的闷热，草木渐长，青绿将逐渐取代缭乱百花。方解意从鼻腔中发出的闷哼声趋于平缓。
寝室里只有方解意一人，灯关着，清辉月色探入落地窗。狭窄的单人床上，十七岁的少年弯着腰躺在床上，单薄的被单覆在腰际，一条白皙的腿从被子里伸出，压在浅蓝色的被子上面。他咬着嘴唇，眼睛里闪烁着即将攀登至顶峰的**。眉睫轻颤，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在昏暗的夜色中展开双翼，翩跹起舞。
“两位老人很喜欢你，我上次打电话给他们，都一个劲地问你的情况。如果你还想去那别院，我下次带你去好吗？”
“高考很快就过去，考完试后，你会迎来最无忧无虑的三个月。到时候想去哪里都可以，我都陪着你。”
“徐端容。”
男人止住声音。方解意睁开眼，眼神清明澄澈，“我很想你。”
徐端容笑了笑，说：“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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