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迟望了眼自己红彤彤的手指,上面虽然还变得丑陋,但明显颜色都不太对劲了。
几天前冻了后手指就挺痒,再加上今晚一阵暴雨狂风,今天的冻疮看来必须得长了。
顾将迟下意识缩了一下手指,他想把手藏在被子里,就像小时候藏在手套里一样,可禁锢他的席榛显然不给他这个机会。
顾将迟只好老老实实承认了:“上次不小心冻着了。”
席榛蹙了下眉,或许是蹙了下眉,毕竟顾将迟再想看清时,对方又是一脸云淡风轻。
顾将迟觉得自己大抵是思念成疾,再加之大脑被烧了,竟然产生了席榛还会心疼自己的错觉。
席榛将他的手放回被子,拿了杯子出门,应该是去洗了。
顾将迟揉了揉方才席榛握过的手腕,痒痒的,比生了冻疮的手指还痒,但是是那种很舒服的痒。
顾将迟不知道用舒服来形容痒是不是很奇怪,大抵就像被挠痒痒的小猫咪吧。
等席榛回来时,顾将迟看见他抱来柜子里的电热水袋,塞进顾将迟被子里的时候暖呼呼的。
顾将迟怔怔抱着,一瞬间觉得手指一点都不痒了。
但是手腕却越来越痒了。
被挠痒痒的小猫咪颤巍巍开口问道:“今晚可以不做吗?”
像是害怕什么,顾将迟又补了一句:“我怕传染给你。”
席榛钻进被子里,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靠着枕头说:“感冒应该不会通过那种体液传播。”
顾将迟张嘴反驳道:“但是唾沫会传播的!”
席榛将枕头放下去,仰躺着说了句:“我不吻你。”
顾将迟闭嘴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难堪,对方明显就是把自己当炮友,自己还要考虑自己会不会传染对方。
就好像他顾将迟是个病原体一般,非得求着对方说“我有病你先别**”。
顾将迟很委屈,可他没有资格委屈,所以他只能对自己生闷气。
他将自己关进了被子里,一点缝隙都不想留,他想着憋死算了,省得惹席榛心烦。
可惜顾将迟宏伟的“憋死自己”愿望没能实现,很快席榛就把被子拉了下来,习惯性帮他掖了下被角。
席榛说:“干什么呢,感冒了就老实睡觉。”
顾将迟无辜地眨眨眼睛,试图在黑暗里拼命看清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所以不做了吗?”
席榛似乎有些累,他将胳膊搭在眼睛上,问他:“你想做?”
“不想。”顾将迟赶紧摇头,随后又添一句,“主要是怕传……”
“行了闭嘴!”席榛忍无可忍,“怕传染就好好睡觉。再说我马上**。”
顾将迟:“……噢。”
席榛很少在顾将迟面前说这么直白粗俗的字眼,至少曾经没有过,即使在床上也是闭口不谈型,并不爱说粗口助兴。
如今席榛像是在顾将迟面前耐心宣告结束,可顾将迟觉得撕去了保护色的席榛更迷人了。
顾将迟你真是个抖M。
顾将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这么吐槽自己,总之他就怀着对席榛爆粗口的愉悦,勾起唇角睡着了。
一夜好梦。
席榛又消失了,他总是莫名其妙出现在顾将迟生命中,又莫名其妙消失。
顾将迟永远不知道他多久会回来,或者是永远不会再回来。
就像席榛上回说的,顾将迟必须在原地等待,而席榛永远不会真的回家。
顾将迟噼里啪啦发消息,他现在不再独来独往全身心黏在席榛身上,反倒有机会看看周围的风景。
周围的人,周围的善意,这些都会让顾将迟活得很踏实,虽然那些人的好跟席榛不一样,但也足够顾将迟好好活下去。
顾将迟锁定屏幕,他和新来的实习生约好周末一起去公司旁边新开的猫咖店坐坐。
不知道为什么,顾将迟近几年对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微妙地总能从它们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偶尔很粘人,偶尔又很高冷。
有时候想要人来给自己顺顺毛,但被呼噜得难受时又想一爪子把手拍走。
但那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一点对席榛不成立,顾将迟从来不愿意对席榛伸出爪子。
除了无可奈何的多年以前。
顾将迟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什么,他从温暖的被子里猛地钻了出去。
天气很凉,但不习惯穿太多睡觉的顾将迟依旧只穿了初春的睡衣,猛然间掀开被子冷得他一哆嗦。
但很懒的顾将迟并不愿意花几十秒把外套披上,他就这单薄衣物赤脚哆嗦着钻到衣柜前,手伸到里面翻找到了半天。
等他找到那个熟悉的小盒子,打开盒子瞧见熟悉的护身符,才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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