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迟又当机了,他微低下头,望着席榛的发旋发呆,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席榛主动亲吻自己的情况只会在梦里反复发生,虽说梦里吻的部位不太一样……不对这不是重点。
席榛这是什么意思?
临行前给弟弟一个宠爱的吻?
其实不光是顾将迟纠结,连席榛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这个动作完全是下意识做出来的,大概是看着对方泛红的指腹有点儿心疼吧。
席榛故作冷静地直起身子,轻轻放开顾将迟的手,若无其事道:“明天我就要去C城了。”
“唔,恩。”顾将迟将手背到身后,用力搓了搓尚且滚烫的指腹,“我,我会想你的。”
席榛笑了笑,他欲盖弥彰地像抚摸小孩子一样摸了摸顾将迟的头发。
“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收藏起来。”席榛望向那双目光闪烁的漂亮眼睛,“理完头发精神多了。”
之前一直把顾将迟当弟弟看待,印象里总觉得他还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如今仔细瞧才发觉顾将迟早就长开了。
即使脸部线条依旧柔和,透露出少年独有的温润气质,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开始氤氲起令人着迷的深邃。
少年如今隐约有了成年男子的雏形,个头也与席榛差不了多少,席榛渐渐已经不能把他当小孩子对待了。
真好,席榛想,等自己读两年大学回来,小朋友就真正长大了吧。
席榛躺在宿舍里,“咔哒咔哒”地给顾将迟发消息,枕头下露出护身符的一角,席榛反手将它塞了回去。
他反复不停地给顾将迟发了不知多少句“我知道”“乖,别担心”,好歹才将老母亲心迸发的顾将迟话头止住。
席榛有点儿想笑,笑着笑着突然又有些想念细细密密从心底钻出来,这种感受不疼,却痒痒的。
有种无奈又使不上劲的触感,不知道该如何将这种感觉消磨掉。
席榛趴在床沿朝下望了望,跟新进来的室友笑着打了声招呼,又躺回去抱着手机沉思。
其实不光顾将迟舍不得,席榛打心底也不太舍得跟顾将迟分别这么久,好歹这么多年都天天混在一起,突然距离遥远了总归还是不习惯。
幸好现在大家都有手机了,席榛乱七八糟地想,不然像小时候一样寄信,估计自己真得去抓只鸽子。
手机震了一下,他瞥见对方给自己发的抱抱.jpg,顺手回了个一模一样的表情回去。
啊,不对,现在不只是青梅竹马离愁别绪的问题,小朋友似乎还没有放弃追到他的宏伟理想。
席榛直到和室友出门吃东西都还在思索,以至于其他人都明显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
“想家?”室友A忍不住问了一句。
“恩。”席榛回神,冲对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家里有个弟弟,不知道他一个人过得好不好。”
在室友连声感叹他的兄弟情深以及自家弟弟整天闯祸时,席榛暗自腹诽:你家弟弟至少不会对你想入非非。
席榛想起那晚顶在自己大腿根部的热度,不自在地将腿并得严严实实。
两人天天见面时席榛还不觉得,直到所有的联系都需要靠手机传达时,席榛才意识到顾将迟的存在之于自己多有趣。
对,有趣,就好像调味品一般的存在,平时感觉不到它的重要性,可一旦没了怎么都畅快不起来。
席榛独自坐在长椅上,盯着这个陌生的校园发呆,嗅着空气里的陌生。
其实席榛挺爱独处的,小时候可能还对带着一群小孩子打打闹闹有点儿兴趣,长大后却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主要是觉得没意思,除了必要的社交,席榛不太能够感受出来与人熟悉的乐趣。
除了顾将迟,虽然向来都是顾将迟对自己主动,但席榛不得不承认,即使小朋友没有缠着自己,自己也会去找他。
席榛将包里的护身符摸出来,冲绣了自己名字的部分发愣——他从未想过顾将迟之于自己是怎样的存在。
弟弟吗?其他人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会这样从小护着,离别分外不舍,总想着未来两人一定得在一个城市?
但不是弟弟又能是什么?总不能是那种特殊情感吧,自己对小朋友可从来没有那种……欲望。
席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指腹轻柔抚摸着自己的名字,无意识间将护身符每个部位都仔细搓揉了一次。
等手指触碰到隐秘的缝线部位,席榛觉得触感有点儿不太对,他定神瞧了瞧——
一颗小小的心,被绣在了最隐秘的地方,像是某种小心翼翼不便言说的情谊。
席榛呼出一口心脏的酸胀感,心想: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这么多干什么,顾将迟还是个未成年呢。
未成年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又绕着自己思维狂奔了多久,未成年正沉迷于学习无法自拔。
没办法,自从席榛离开这个城市,顾将迟对放假的唯一兴趣也没有了,他没有朋友也没有需要见面的家人,不如在学校待着还热闹些。
况且他还要为考去席榛那座城市而努力……顾将迟转了下笔,又抽出一份卷子。
今天也是一个努力学习的小男孩!
但他不知道小鸟导演正在操场边忧伤地揪着一片叶子完。
因为他失业了,没有人愿意再演他的剧本,虽说好像自从老大让自己编故事后,就放弃了演义的道路,专心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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