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峰一个激灵，下意识把人推开。
“呜呜呜，你真坏~”满身酒气的女生嘟囔着还要凑过来，带着明显的醉意，袁峰按住她的肩膀，用力推，趁女生懵在原地的，快速把门关上。
“哇~不要离开我~”婉转的呐喊中夹杂着乌拉乌拉划门声，说明这人醉得不轻，连门都不会开了。袁峰抬眼看藤蔓造型的店名，确认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那自己还要面试吗？袁峰有些迟疑，他应付不来醉鬼。
曹鑫汇扛着半人高的快递上来时，就看到袁峰一脸狐疑地站在自己工作室门口，打招呼：“嗨，来面试怎么不进去？”
袁峰见他直直走来，侧身让过，曹鑫汇单手推门，那个女生又啊呜地扑上来，将他紧紧抱住。
曹鑫汇皱眉：“大早上你喝酒了？”
本来还在扭来扭去的女生听到曹鑫汇的声音，猛地顿住，微不可闻：“老、老大......”低头小心翼翼地退开，然后反应过来，呜呜呜转身跑到另一屋里。
曹鑫汇大踏步走进去，将快递扔在一边，有些无奈地坐在藤椅上，打电话。
“快过来把许清清带走！”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袁峰跟着进来，没有把门带上。
工作室很大，也很乱，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在各个角落，白瞎了优秀的室内设计，将这里变成一个仓库。
曹鑫汇问袁峰：“你想来这里工作吗？”
袁峰递上简历：“是的，这是我的简历，虽然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我仔细研究过这方面的知识，也了解了摄影师助理的工作构成，我认为......”
袁峰的话还没讲完，曹鑫汇打断：“好的，下面的话不用说了。”他伸出右手：“恭喜你成为新青年麻将馆工作室的一员，今天开始上班，没问题吧？”
袁峰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说：“不好意思，我想了解薪酬待遇、上班时间是否符合我目前的状况再认真作出答复。”
“不包吃住不交社保到手五千每天八点上班中午一个半小时吃饭晚上六点半下班一周一休。”曹鑫汇一鼓作气把话说完，跟绕口令一样，然后望着袁峰。
袁峰想了没有半秒，点头说好。
曹鑫汇露出满意的笑容，起来拍拍袁峰的肩：“这里交给你了，你帮我把快递拆了，然后把许清清看好，等下有人接她。”说完，进里屋把那个叫许清清的女生拎出来。
“好了，我招到助理了，你可以回家治疗情伤了。”说完把门关上，留下懵懵的许清清和始终游离在外的袁峰。过了三分钟，门再次打开，曹鑫汇拿着公文包、西装革履地走出来，人模狗样地离开了，全程没有再说一句话。
袁峰按照吩咐把快递拆了，望着里面两坨便便造型的雕塑，再瞄了一眼抱着小猪佩奇趴在沙发上念叨的许清清，表情微妙。
李踪成已经上班三天了。
他稀里糊涂地来到高耸的大楼，成为薇拉集团旗下靓靓公司的一名销售员。
从公司名字就能知道，这里主打的是让人变靓的护肤产品。能不能变靓李踪成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时自己正百无聊赖地倚在办公桌后面，像只烦躁的大公鸡。周围的同事忙忙碌碌，只有无所事事的他看起来像个异类。
“小李，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隔壁桌的小黄是个热心肠，见李踪成不跑客户，特地关照道。
李踪成板着一张脸，颇为冷硬：“没有不懂的。”
小黄讪讪地哦了一声，转回去。
李踪成拿着笔，不停戳便签本，在上面点了好多小黑点，不薄的员工入职手册从第一天扔在边上到现在，他从未碰过。李踪成涂涂抹抹，在本上画了三个小人，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他画得很满意，后来不知想到什么，笑容消失，表情严峻。
指针转到上午十点，曹鑫汇推门进来，一路都有人喊“总经理早上好。”委顿的李踪成被这动静激得精神一震。这家伙终于来上班了！他唰的站起来，往曹鑫汇旁边冲：“哎......”
曹鑫汇见到他就头疼。何女士让他接个人，他接了；让他安排个苦职，他也安排了，但没想到这家伙一直缠着自己问东问西，说些他听不懂的话，真像牛皮膏药，甩不掉。一旁的秘书小姐是何女士派过来的，看到曹鑫汇不开心的表情，心领神会，低声说：“总经理，你不用操心，他的事情董事长已经跟我讲了。”
曹鑫汇不知道这人的事情，也不想知道，自己的时间太宝贵了，不能浪费在不相关人的身上。他点头表示交给你了，然后快步离开。
秘书小姐适时拦住横冲直撞的李踪成。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总经理！”李踪成眼神发直，死死盯着曹鑫汇离开的方向。秘书小姐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可掬，说的话一点不客气：“这几天把该学的都学了吗？”
办公区的员工一直竖着耳朵，注意着被总经理领过来的关系户。
李踪成三天来什么都没干，眼睛还直直望着总经理办公室，敷衍道：“都会了。”
秘书小姐看表：“那半小时后，我们开始考试吧。”
李踪成终于把视线移到秘书小姐这里，头上满是问号：“考试？”
秘书小姐指了指他桌面上的入职手册，笑得高深莫测，见李踪成一脸迷茫，说：“你看看。”然后走了。
李踪成踱回座位，想了想，拿起手册随意一翻，里边掉出一张小纸条，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李踪成捡起来看，入目便是触目惊心的一行字：入职考试拿到九十分，得到袁峰地址。
？
？？
？？？！！！
李踪成来不及细想，只是疯了一样，抓起书一顿狂啃，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奈何半小时，书上的知识跟他专业没关系，加上题目广泛，每道题型又分化出无数细小的知识点，记忆力逆天也救不了他。
半小时后，李踪成坐在宽大的会议室里，秘书小姐在旁边直勾勾地盯着他，想做点什么都不可能。
一个半小时后，李踪成放下笔，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秘书小姐从他手里抽走卷子，李踪成可怜巴巴，垂死挣扎：“能不能降低分数，七十分可以吗？”
秘书小姐不理他，踩着十厘米的高跟走了。
李踪成最后的成绩是七十六分，与九十分相比，差远了。
李踪成握着卷子，手背上的青筋绷起，眼神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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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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