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的存在就像太阳一般强烈，只要靠近就会不自觉地望过去——贺天身上有他难以企及的从容与无谓，那种长期处在上位才能培养出来的笃定感，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拥有的。就像狼狈的人向往优雅，彷徨的人渴望坚定，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不需要弯弯绕，也没有任何隐情可言。
望着他艰涩又飘忽的神情，祁云一颗期待的心不禁重重地沉了下去。沉默良久，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抬脸望向那心不在焉的红发青年：“……是贺天吗？”
莫关山听了，身型一僵，面庞上的红晕似乎瞬间被遏制住，泛出了青白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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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喝到了晚上十一点半。
今天倒是没喝醉，估计是因为喝得很慢的原因。从校外走回来时，莫关山只觉得脑袋有些晕，神智还是比较清醒——他甚至还安慰了祁云两句。这小眼镜儿回忆起高中时被渣男欺骗感情的事，扁着嘴一直小声地哭，哭了快一个多钟头，到宿舍门口才堪堪止住。
望着他红肿的眼睛，莫关山心里纠结，想着是不是该摸一下他的脑袋？但记着这人对自己抱有的感情，他犹豫一瞬，还是没有动作——既然无法接受，就还是不要给人任何回应吧。
准备进门时，祁云突然问他：“……贺天知道吗？”
看一眼面前沉默的门扉，莫关山心里一沉，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他讨厌TXL，我不会跟他说的。”
门板“吱呀——”一声打开，里头一片黑暗，浓厚的酒气扑面而来。拧拧眉，他关上门走进去，打开灯，就见贺天半果着侧躺在床上，好像已经睡着了，床边地上放着几个酒瓶，上面好些歪七扭八的英文字母，一看就知道是见一藏在宿舍里的那些洋酒。
他怎么也喝酒了？松一口气走过去，莫关山迷迷糊糊立到贺天床前，眼里怔怔看着他英挺的侧脸，嘴边突然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
我是TXL么……？好像又不是。之前祁云问，除了贺天，你会幻想跟其他男人接触么？答案是否定的。他并非喜欢男性，他只是……无法自控地喜欢上了贺天而已——只是这个人，无关男女。
贺天，我不是TXL……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我？
鼻腔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楚感，莫关山喉咙用力一梗，眼泪差点儿掉了出来。他赶紧转过身躺到自己床上，双手用力地抹脸，擦去不断流出来泪水，可声音却掩盖不住，一丝丝逸散到了黑暗之中。那一瞬间他有点儿害怕，怕贺天听见声音又会梦游过来——但转念他又想起贺天已经好一阵子没有梦游了，自从自己那幅画被发现以后。
……就这样吧，挺好的。以梦游开始，以停止梦游结束，也算有始有终了。
自嘲地轻笑一声，他梗着喉咙，把脸埋进了薄被里。耳朵被被子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变得朦胧氤氲起来——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像野兽一般走到身后，床边随即震颤一下，似乎有人爬了上来。晕乎乎地抬起脸，莫关山吸着鼻子向后望，双眼不偏不倚，正对上贺天晦暗不清的面容。
黑暗之中，贺天那双烫热结实的手臂环绕过来，带着酒气的嘴凑到脑后——他甚至闻得到葡萄酒的味道。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莫关山怔怔地侧过身，伸手轻轻抚上那张紧皱着眉头的脸……烫热而细滑，眼前这个人是真的。
你怎么又来了？心底忍不住惶惑地问。我哪里还像那只狗，是可怜吗，虚张声势吗，我改可不可以？你不要来了，不需要你这样的接近，不要再捉弄我了——然而在酒精的发酵下，脑子里迷迷糊糊的痛苦化作无边无际的纠缠，莫关山怔怔抚着他的脸，嘴角不禁哭丧地耷拉了下去。
祁云曾问，你怎么确定是喜欢他，而不是崇拜他？他说，因为……我对他有想法。
男人就是这样可悲的生物，YU念，冲动，见SE起意，这样卑劣的特质深植于骨血中，曾在数个夜晚鼓动他，悄悄地一亲芳泽。莫关山甚至怀疑，之前那个夜晚，那个带着酒气的吻是不是就这样发生的，他努力自控，但是控制不住了——
贺天，我对你有YU念。
湿漉漉的眼帘垂下来，莫关山晕乎乎地倾**，自嘲地苦笑了一下。贺天搂他搂得很紧，皮肤的热度透过薄薄的T恤传到身上，让他忍不住幻想，这要是情人之间的拥抱就好了。贺天，你要是知道你抱的是谁，就好了——
凉凉的嘴唇颤抖地贴上去，莫关山自暴自弃地闭上眼，想着就这样吧，最后一次了，人家的态度还不明显吗？再过几天考完试，下学期……下学期就申请换宿舍吧，不用每天见面，他总能控制住自己的。
然而，一股酒气涌进了双唇之间。
贺天有了反应。他眉头依旧紧拧着，带着这样有点儿恶狠狠的表情，撑起身子用力欺了过来。莫关山懵了脑袋，不知所措地被他压到身下，双唇被肆意地**啃咬着，身体也被那双手粗BAO地**揉捏，一丝怜惜也无。感觉唇缝间探进湿热灵活的SHE头，被迫着张开嘴与他舌wen，莫关山不由自主地闭上眼，头晕脑胀攀上那宽厚的肩膀，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了，混乱得像一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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