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她像旁人那样唤我大人或侯爷。只准她叫我哥哥。她笑了笑,低头沉默思量了一会,很快便应了。
大抵是我年长她许多,再加上她性格使然,私心里我还是把她当做小孩子看待。她对此浑然不知,仍旧自顾自的认为着,是两个有情人的日常相处。至于平日里我为她所做的那些,她亦以为是因了爱意才如此。
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平日我有很多事情等着打理,时间有限,她会知趣的不缠我,并尽可能的给予了我自己的空间。所以到了最后,我每日用在她身上的时间就算不得太多了。
听服侍她的侍女说,她乏味的时候常常去当初我带她去的湖心亭。湖心亭的碧绿青苍,她经常一看就是一整天。有时日头渐移,过分灼热的太阳光从砖瓦遮挡不到的地方洒射在她身上亦不知。
听她说这些,我觉得我的胸口有些烦闷。阴阴沉沉的,如同夏日多变的天气般,不知何时落雨。
我没有和她在同一张桌上共食的习惯。
到了晚间时候我去找她,她屏退了所有侍女,一人待在房内。我透过烛火映照的纸窗,见她孤寂形单的影子在窗上飘零摇曳。
我想,她大抵……又是在思念她那个好哥哥了。
接下来便是没有半分思虑,我推开侍女离开时故意半掩的房门。
她不知我今夜回来,眸眼间尽是我早已意料到的惊讶。
“你该敲敲门才是。”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愠意。
“我以为你在等我。”我侧过身看了眼半掩的门,顿了顿,“是我唐突了。”
大概她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接下来她没再说话,只是慢慢垂下了眸去,良久才淡淡说了句,下次记得就好。
“你怎么有空来了?”她又问我道。
“我听侍女说,你最近食得极少,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没有。”她埋下脸,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半侧了脸下去,恰好瞧见她轻咬着的唇。心下一时心动,如同微泛着涟漪的湖面。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初见她的那夜。
“是觉得雪衣堡枯燥了吗?”我抿了抿唇,问她道。
她沉默了一会,最终又摇了摇头。
“那过两天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你有时间?”她很快抬起了头来,丹唇皓齿,明眸善睐。
“你想去哪里?”我点了点头。
“我想去……嗯,只要是你陪我,哪里都可以!”她顿了一顿,思量了一番才继续道。
“好。”
“那你还生气吗?”她咬了咬唇,两根食指亦在下巴处顶来顶去。
“生什么气?”我侧过眸,心虚道。
“就是上次……我说梦话的事……”
“你只是太在意你哥哥了,我怎么会生气呢?”我垂了垂眸,淡淡道。
见我如此,她便努了努唇,涩涩道,“可是你最近都没来陪我吃晚饭了。我听雪衣堡里的人说,你最近经常去见别的姑娘,是么?”
“嗯。我最近的确对她很感兴趣。”我抿唇笑道。
“你当初也是对我这样说的!”她略略皱起了眉头,双颊亦气鼓鼓的。那生气的模样,简直可爱的过分。
“你吃醋了?”我心满意足的捏了捏她的双颊,笑道。
“才没有。”她打掉我的手,很快将脸侧了过去,“算了,不用你陪了,我自己去紫兰轩好了。”
“不准去!”
“凭什么?为什么?我哥哥从来都不会这么管我!”
“那种风月场所,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去。总之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我偏要去!”
“不准!”
“偏要去!”
“听话。”
“不听!”
“好好,算我怕了你,但是我必须陪着你。”
“行吧。”她挑了挑眉,却仍旧是不满的语气。但我知道她心里是在暗戳戳的开心着的。
因为同样的,我也是。
——我还是喜欢着她的。
现在是。
以后,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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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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