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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嗬嗬地笑着，像是破了的拉风箱，他说道：“老禅师？我可没那么老，我比你师父还小两岁呢。”
宋誉宁再看看他，直言道：“你若是说师父比你小两岁，我还能将就信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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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没有去反驳宋誉宁的话，而是转首对年轻僧人道：“持恕，去，给几位檀越沏茶。”
持恕应了一声，就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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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誉宁道：“我们不是来喝茶的，有些事儿要来问你，是关于南郡...”
了空打断了宋誉宁的话，说道：“别着急，刚才说你眼神像你师父，但看这态度，与你师父的悠然从容，就是云泥之别。他可不会像你这样赤眉白眼、火急火燎的。”
宋誉宁被了空不声不响的挡了回来，也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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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桓、肖楚客、阮青箬也在此刻打探着了空，这位禅师似乎一直就未曾看到他们似的。半晌，持恕端了茶水，并且一一分发。
宋誉宁道：“茶水也上来了，该说的话也该讲清楚、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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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空轻轻摇了一摇头，道：“还有一位客人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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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誉宁瞪向他，心中道：先是等茶，后是等客，老和尚是不是故意推脱俄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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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转眼看着宋誉宁，宋誉宁佯装低头品茶，不去对着他的目光。但闻了空道：“你也不需在心中打着小算盘，贫僧愿意让你们到玉佛寺，就是要将一切都说清楚了。”
宋誉宁连声道：“自然自然。”他觉着了空禅师这严厉的样子像极了师父生气时候的样子，只是师父很少生气，就算生气，也就一会儿功夫就烟消云散，全然不放在心上，而这位了空禅师即便没有蹙眉，却还是让人感到一种压抑和不可解的重重愁苦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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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宋誉宁遐思之时，门外传来小沙弥的声音，他道：“禅师，第二位客人来了。”
宋誉宁转首去瞧，小沙弥扶着一位中年文士样貌的男人，那男人皮肤白皙，近乎瘦弱，眉宇之间蕴藉着一丝清苦的意味，双眸瞧向禅房内，就像是在雾中行走，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他走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了空禅师，说道：“长久不见，柏舟，你还好吗？”
被称为柏舟的男人继续向前踅了几步，那病弱的样子，只让人觉着他踉跄着就要倒下了，堪堪站稳了身子，说道：“哦，还好。”又道：“你呢？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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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说话的语调就像是在问了空有没有吃饭了一样。这还不稀奇，稀奇的是了空对柏舟说的话不以为意，只是道：“还没死，勉强苟活于世。”而后，他指了指左侧坐着的宋誉宁道：“这是宋誉宁，宋宿的...”
了空的话还没说话，柏舟眼中的浓雾瞬间就驱散开来，变得清明，如同世上的一切都无法逃过他的目光。他甩掉了小沙弥扶住他的手，疾步走向宋誉宁。
宋誉宁见此一惊，肖楚客遽然变色，以为柏舟是要攻击宋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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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到柏舟叱问道：“你是宋宿的儿子？”
宋誉宁张惶地看了看柏舟，问道：“前辈为何有此一问？”
柏舟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在阿茀去世以后你还能心安理得地成亲生子？”他看向宋誉宁的眼神陡然凶狠了起来，像是恨不得将其拆骨寝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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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誉宁道：“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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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空在宋誉宁说出口前先道：“柏舟，你别误解了，这是宋宿的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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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拧着眉，看了一眼了空，又细细地瞧着宋誉宁：“他不像那个小孩儿，论起来，也不该这么小。”
宋誉宁意识到他在说姚抱朴，脱口而出道：“你说的是姚师兄？”
“你还有师兄？”柏舟苦笑，指着宋誉宁突然哈哈大笑道：“他还有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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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誉宁正色道：“前辈方才所说的，恐怕正是姚师兄。师父这一生收过四个徒弟，若是前辈没有见过我的话，只会见过姚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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