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上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无奈这雨下的着实大,已然是水淋淋的,全身都湿透了。他拆掉斗笠和蓑衣,放在一边晾干。宋誉宁这一刻才看清这人的面容,实在是平平无奇,没有令人见之忘俗的地方,也没有让人感到丑陋的地方,就好像是一个平庸的人,没有特别优异的地方,也没有做错的地方。
“多谢两位相公。”那个人说道:“在下是汝阳人氏,姓葛,家中行五,若是不弃,可称呼一句葛老五,还没请教二位?”
宋誉宁将自己和肖楚客的姓名告知了,而后他问道:“葛五叔,你这牛车里装的是些什么?”
葛老五说道:“是些桐油。”
“桐油?做什么用?”宋誉宁问。
葛老五回道:“城中一些人家买来除湿除虫。”
“原来是这样,我听说也能清热解毒,是真的吗?”宋誉宁道。
葛老五道:“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没见过。”
宋誉宁又问道:“这三车的桐油,分量可不少,葛五叔这回要好好赚一笔了。”
葛老五笑了,说道:“那倒是没有,我是替东家送的,拿到的钱还是要送给东家去。”说着,将牛车前的三盏灯笼都摘了下来,放在亭子中。茅草亭子内一下子都亮了起来,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剖出了一寸橙黄。
宋誉宁和肖楚客坐在一处,看了看天,又说道:“雨越下越大了。”
葛老五道:“老话说,朝霞不出门。我今早一起来,就瞧着天边的彩霞很是亮丽,就是这日子在这里,允诺了的事儿,必须该做到才行。”他叹了叹气,拿出酒壶说:“望两位相公不要在意,小老儿就好这一口杯中之物。”
宋誉宁道:“我平日里也爱喝点儿。”
葛老五开怀大笑道:“这敢情好,来,宋相公。”说着,他把酒壶递给了宋誉宁,而这时,肖楚客拦住了宋誉宁,看向葛老五。
葛老五脸色僵了僵,说道:“肖相公莫不是看不起老头子?”
肖楚客道:“我有一点疑问,想请葛五叔解释解释。”
葛老五没有应声。
“桐油质轻,因此才会选择它除湿除虫。”肖楚客指了那牛车所在的位置,又滑向它们过来的路径,说:“可葛五叔的牛车车辙不浅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葛老五道:“我这牛车上装载了六大桶的桐油,焉能不压出车辙。”
肖楚客道:“不是不能,而是不会。不会压出这么深的车辙。”
“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宋誉宁道:“是人吗?”
闻言,葛老五一丢酒壶,向后退了两步,嚷道:“都看出来了,你们还不出来吗?”
适时,牛车上一阵异动,每个油桶地均蹿出一个蒙面之人,手中擎着刀剑。葛老五旋起斗笠雨蓑衣,道:“后会有期了。”话音未落,人已经冲进了雨幕之中。
十几名杀人如毒蜂一般四面包围着茅草亭子。
宋誉宁道:“才出狼窝,又进虎穴,当真是流年不利啊。”
肖楚客道:“从左边突围,你跟着我。”
“笑话,我还能靠着你?”说着,就站到了肖楚客的身后,说:“悠着点,别都杀死了,留两个活口问话。”
肖楚客瞥了他一眼,狂风暴雨相侵袭,一阵真气散亭中,唰唰唰,三声惊动,如渔阳鼙鼓捍地而动,声声骇人。
杀手们均是好手,但皆被肖楚客的真气所打伤。
雨一直在下着,那三盏灯依然亮着。
杀手们再一次拥上来,却看见肖楚客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亭子中,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他方才说从右边突围,可他没有走。杀手们接连再次靠近了茅草亭子。
宋誉宁道:“还当真有死而无畏的。刚才小惩大诫,现在就让你们长点记性。”
肖楚客道:“不可伤其性命。”
“我知道,还要盘问。”宋誉宁笑着,于掌中蓄积真气,对亭子外遭受风吹雨打的杀手说道:“乖乖地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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