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扯了一下Harry的袖子——天，等的就是这个，Harry激动的手抖，哆哆嗦嗦地马上就去研究Sev的衣扣了。
“不，Harry…我可不愿意赤裸上身躺在这堆病菌上…你直接…撕开试试。只要一道小口子，除此之外我们也不需要别的了不是吗？”
Harry刚刚因看到Sev皱眉而沉下去的心又重新兴奋起来，然后照着这个建议做了——在他裤子上撕开口子，再压制住他的膝关节，这样他就无法挣扎了。Harry说不清自己具体是为什么而兴奋，是因为眼前的景象？自己在做的事情？还是这种好学生式的，一步一步听着指挥来做的过程呢？感觉到Sev的膝盖隐隐有些发抖，这又燃起了Harry的求知欲。
“我按着你设计的每个步骤来的，你为什么还会紧张呢？”
他刻意压低声音，让少年为了听清回答而把脸凑过来，近到一个足以擦枪走火的危险距离：“…只因为你是Harry。”
Harry简直不能更兴奋了，而之前的铺垫又让他不那么慌张，他现在相当自信，因为这是学习生活的真理之一：适当的紧张是取得好成绩的关键。
在Harry顺利进入以后，Sev没有再给出任何指示了。
这回没那么疼，至少没有上次那么疼，Sev对此本就没有期待，所以结果怎样都无所谓。他朝Harry微笑了一下，希望学生把此理解成一个含蓄的鼓励。同时他无法不注意到此刻Harry的眼神简直卑微到可怕的地步。
他没用摄神取念，因为Harry这些年来简直没一点长进，心里想什么都能一眼看出来。那男孩用眼睛和带红晕的脸颊朝他说着：把我放进坩埚里融化，倒进任何模具里，把我塑造成你想要的任何样子吧，我只求你，爱我，爱我，看向我。
这样看来，刚刚他模棱两可的微笑显然是大大地鼓励了Harry。
是的，是的…爱你，看向你，他的舌尖无声地滚过二十几个单词，Ishq、Mubbarat、Pyaar…最后落在最苍白的love上。爱是这么念，这样写，可爱具体又是什么感觉？毕业典礼的晚上Draco喝起威士忌来像喝夏天午后的冰茶，酒对他来说是救急的水，他试图拿它来扑灭烧红半个天空的心火。他头发蓬乱，红着眼睛，双手都要背过去紧抓着钢琴才能保证不栽倒。他的嗓音沙哑了，但是音准出奇的好，咬字也是清晰的。
“我心里有个念头，
告诉我必须拥有你。”
Draco看向Sev的眼神也是卑微的可怕，把整个房间都浸入尴尬的冰水里。其他学生们沉默地低下头，一个个起身离场，最后只有两位主人公留了下来。
Stranger in the night，一首被原唱厌恶的金曲。Draco唱的浑身颤抖，末了把头埋到Sev肩膀上的时候才低低地哭出了声：
是Harry吗？是Harry吗？你对他行触足礼，你宁可崇拜他脚下的尘土，也不看我一眼吗？
Sev知道自己的回答比想象的还要无力：“他是战争英雄，Draco。”
“那我呢？我的情感，我的灵魂就没有价值吗？———话说你也问过Dumbledore这句话吧？在你决定替我刺杀他之前…谢谢你，教父。可我的灵魂早就因为某些…幻想而污秽不堪了…”
Draco紧紧抓住Sev的手，目光牢牢粘在他们紧贴的手指上，却不敢吻上去。
“他是战争英雄，你是会错了意。”Sev想分开他们交缠的手指，可看到Draco眼里打转的泪水，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接着回忆下去太残忍了，因为他最后还是明确地拒绝了Draco，残忍到没有给少年留一点幻想的余地的地步，这是他职责的一部分，这是他应该做出的选择，应该说的话——
这也都是他没能对Harry说出的话。
Sev心想，多年以后Draco和Harry的存在一定会是学者研究的热门：Draco和Harry，他们俩难道不像吗？一样的冲动和一腔热血，好死不死还爱上了同一个人。
——如果可以把基于本能的冲动与xing幻想称为“爱”的话。
蛇毒里一定有种东西，缓慢杀死了他身体里人性的部分，面对这两份对少年来说可谓沉重到痛苦的爱恋，他满脑子想的只有这个宝贵的课题：谁说人不能同时做出两种选择呢？对待两个几乎一样的追求者，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那么就能同时观察到故事所有可能的分支发展——（除了性）还有比这更奇异美妙的事吗？
他从不否认自己是对Harry有感情的，但Sev也知道他不是因为爱情而一夜之间就接受了Harry，也不是因为责任感和道德而拒绝Draco（尽管他一直是努力这么告诉自己的）。
他只是好奇而已。
Ishq、Mubbarat、Pyaar…每个都苍白无力，最后落在最荒唐，粗俗，可笑的love上。爱是这么念，这样写，可爱具体又是什么感觉？现在来看爱的感觉也许是一股无来由的力吧，这股力消失后的惯性撑着Draco失魂落魄地赤足走到城堡外。而当惯性消失了，离去时带起的气流吹灭了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再强壮的人也会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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