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来,便与蔡冉道:“有情者,是天注定,亦是人为。阿爹两岁时便见过你娘,那时阿爹就知她将来定是与自己的,就在你娘最喜爱的东西上刻下自己的名字,以此为证。后来种种,倒当真如愿了。”
谁料蔡冉够着脑袋一番端详,道:“这前头还有一‘哼’字,是何意哇?”
曹子桓被儿子问得一愣,辩道:“便是一叹,这女人以后定是我曹丕的。”
蔡冉又问:“阿冉看啦,明明才俩字哇,哪里看出这么些意思?”
竟与儿子较真道:“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中原文化博大精深,阿冉以后尚有许多要习,不得偷懒。”
蔡冉虽是狐疑,到底应了。
丞相与子入魏王宫不提,那处吴峫听闻其入宫消息,早早便在铜雀台下等候。铜雀台与前朝宫殿有宫墙深壑相隔,壑深十余丈,宽约六丈,由铁锁拉铸铁吊桥相连。吴峫立于吊桥中等候,正于两端吊桥之间的缝隙上。
忆及昨日会面,尚觉心惊胆战。会面处为铜雀台西南角一处角楼下,来人并非那给端走食盘的宫娥,光天化日之下,竟正大光明而来,也不遮掩。
宫中耳目众多,宫人侍卫只分而两类,一为魏王者,一为丞相者。今叫于此处,倘说魏王不知,且信,若说丞相不知,是如何也信不得的。
来人乃是一黄门,站于面前便一拱手,稍稍虚礼后却是直言吓人。
听那黄门道:“公子是天子血脉,今伏于贼人身侧,若不杀贼,何愧于苍天?”
若不是献帝愚笨,便是陷阱,不论二者为何,吴峫只虚应。
今铜雀台前相迎,便要寻机将此事告知。只未见来人,便有笑语入耳。待细看来,是丞相怀抱一小儿。
那小儿是谁,吴峫已猜到,便小步上前走近,躬身道:“奴婢恭迎丞相,奴婢见过公子。”
蔡冉正好奇这人的瞳仁怎是红色的,却不料阿爹先开了口,“宫里昨日有事么?”
吴峫道:“昨日宫内如常。”微顿,又道:“只是……”听得丞相嗯了一声,便答:“昨日有人带信,叫奴婢去铜雀台西南处角楼,奴婢生疑,却不敢打草惊蛇,索性去了。谁料……”
刻意停住,只叫人以为是在意小公子,果然听丞相道:“不必说了,孤知道。”
虚惊一身冷汗。
吴峫坠在后头,却听前头小公子疑道:“阿爹,那人的眼珠子是红色的。”
又听丞相道:“不对。吴峫的眼睛是血色的,能见凶吉。”
蔡冉信了自家爹爹胡言,惊疑一声。
曹子桓抱阿冉去见魏王,魏王正与诸儿媳嬉闹。曹子桓儿时曾送魏王一只黄犬,愈大愈发凶猛,只后来年岁到了,却留了一窝狗仔。曹子桓曾与貂蝉打趣,当年就是用那黄犬换的她,貂蝉一时恼了,哄了许久才罢。
狗仔认主,自与魏王欢闹,魏王将鞠球掷远,狗仔们便争先恐后去抢,拾来的那只可得一块鹿肉。马台中鹿肉难得,能给狗仔分食,可见魏王当真喜爱。
初时有仔冲貂蝉与曹玥吠叫,无非是她们身上沾染猛兽气息,貂蝉喜爱那扁脸大猫兔狲,可惜年岁大了,留在府中不曾带来。倒是曹玥偏是那一团雪豹放不下,时时抱在怀里。
前些日子,曹子桓又凑了一只公豹与她,如今一对养在身边,小女娃高兴坏了。却叫那些狗仔警惕威胁。
魏王训斥,果然见效。狗仔们乖乖玩耍去。
忽见有人来,狗仔群惊而起,待闻见了熟悉味道,便有晃着尾巴跑过去。不看便知来人是谁。却忽而听见犬吠,待回过头来,就见曹子桓手中牵着的小男娃。
曹子桓一个眼神,崽子亦是乖顺,且围且跟着,摇头晃脑。
甄宓正与貂蝉做衣,只那衣衫并非给人穿的,是给狗仔们缝制。狗仔众多,黑黑黄黄,魏王分不大清,二人商量着给小崽们制了小一,绣上甲乙丙丁,魏王好认。
魏王心智尚小,为见过给狗制衣的,便觉新奇,常闹着与她们一处,就为看拿小衣如何做。
乍见新来的小人,魏王嬉笑着跑过去,适才与狗仔玩耍正雷,此时尚喘着粗气。
蔡冉一见众女子,心中胆怯,却记得母亲教诲,一番呼吸调整,已然平复了七八分。绷着小脸与魏王拜道:“蔡冉见过耶耶。”
刚说出口,便觉犯错。母亲常叮咛他莫要叫阿爹为爹爹,要叫曹叔叔。自然耶耶就不能叫耶耶。小娃以为犯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魏王却是新奇,歪头问道:“你也是我耶耶哇,原来我有这么多耶耶。”有指了指后头的曹玥、曹叡,道:“我其他的耶耶都姓曹,为什么你姓蔡哇。”
阿冉被耶耶问更是不知所措,只道:“因为阿冉的母亲姓蔡。”
魏王恍然,“原来蔡耶耶与娘亲姓哇。”继而便是嬉皮笑脸,跑到丁夫人身侧,拽着丁夫人与卞夫人的袖子撒娇道:“小操操也要与娘亲姓。”
一时尴尬,蔡冉被惊得隐隐要哭。曹子桓揽着阿冉,对他指道,“那边两位貌美如花的妇人,便是阿冉的奶奶,左边那个雍容华贵、端庄淑仪的,是你丁奶奶。右边那个国色天香却清丽脱俗不染尘世的,是你卞奶奶。快去,见过你两位奶奶。”
蔡冉胡乱听了一遭,长长的句子浑忘了,只记得左边的叫丁奶奶,右边的叫卞奶奶。被阿爹这么一推,兀自抚了衣衫,行至二位夫人前,拜道:“阿冉见过丁奶奶,阿冉见过卞奶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曹丕歪传请大家收藏:(m.zcwx8.com)曹丕歪传总裁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