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平城的冬天，来的格外早。
风卷着地上零星几片枯败的叶子，直直往人的脸上扑。
给别墅区看门的老李头关上门，对来给他送饭的老伴抱怨道：“今天这风怎么这么大？”
老伴把保温桶的盖子揭开，递给他一双筷子，也跟着叹了口气：“今年这天冷得真厉害，不好熬啊。”
老李头往窗外看了一眼，正看见一个裹着黑色大衣的年轻人往这个方向走过来，隔着窗户打了个招呼：“哟，林导演，回来了？”
年轻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冲着老李头点了点头，就径自走进了小区。
老伴看了这年轻人的背影一眼，老年人特有的爱操心就冒了上来，嘀咕道：“这孩子穿这么少，都不冷的吗？”
老李头喝了一口热汤，浑身上下都暖和了起来：“嗐，你个老婆子懂什么，人家年轻人兴那个什么……要风度不要温度！”
老伴瞪了他一眼，嗔道：“行行行，就你懂。吃饭还堵不住你这张嘴！”
……
林非进了自己家的房门，在玄关换拖鞋的时候，脖子忽然被一双冷冰冰的手掐住了。
阴冷的气息顺着毛孔钻进身体里，让他忍不住颤了一下。
他像是见怪不怪一样，连头都没有抬，继续换鞋。
身后的“人”察觉到他的无动于衷，换了一种方式挑逗他。
林非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在被什么东西轻柔舔舐，带起细微的战栗，湿冷的感觉蔓延开，像是一条阴毒的蛇吐出了它的信子，下一秒就会有毒牙咬开他的皮肤，把毒液注入他的身体。
他终于换好了鞋，回过头看着背后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容貌俊美，眉眼有些锋锐，脸色有些过分白了，唇色却又是近乎妖异的红，看起来有种诡异的不协调感。
林非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的怪异，只是面容平静地问：“要做吗？”
男人一把抱起他，把他扔到了卧室的床上。
林非被逼红了眼角，一边喘气一边细声细气地说：“我已经打点好了，很快……很快就能好了……”
他眨了眨眼睛，一串水珠就从眼睛里滚落到了床单上。
……
秦柯到许轻舟家里的时候，许轻舟从不远处的超市里拎了一袋子火锅丸子回来，正在煮火锅。
秦柯的狗鼻子闻见味，毫不见外地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出来，跟许轻舟和二哈一起抢丸子。
许轻舟一把打掉他筷子上的牛肉丸，目光中透着明晃晃的不欢迎：“你怎么过来了？”
听着像是问他为什么过来，语气却像是问他怎么还不滚。
秦柯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重新从锅里捞了一块蟹排放进自己碗里，一边吃一边慢条斯理地卖关子：“哎呀，别着急嘛，我这不是来给你介绍活儿了？”
许轻舟兴趣缺缺：“什么活？”
《邈若山河》刚杀青一个多月，秦柯还在忙后期剪辑，肯定不会是他自己又需要编剧了，一看就是来给别人牵线的。
“我有个圈子里的朋友，前段时间拉了一个现代片的剧组，可惜投资人没多久就破产跑路了，好不容易拉好的剧组也没用了。他跟团队一合计，觉得太浪费了，就自己重新投了资，打算借着准备好的东西重新拉一个剧组，搞个小成本的电影。现在正在找人写合适的剧本，找到我这里来了，我就推荐了你。”
哪怕是个小成本的电影，投资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能把自己投资说的这么轻松的，除了成名已久的大导演，就是家里不差钱出来玩票的富二代。
不过既然对方不差钱，许轻舟就来了一点兴致，问：“他们准备了些什么东西？”
秦柯挠了挠头：“好像原本是想拍灵异片来着，不过灵异片后期花费太高，改了之后应该是想要搞个悬疑题材吧。”
许轻舟最近闲得很，想了想，觉得挣个外快也不错：“把你说的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有空去看看合不合适。”
秦柯拿出手机，给他复制粘贴了一个手机号，想到了什么，又多叮嘱了许轻舟一句：“这位导演可不是我，他背景挺大的，你对人家客气一点，我还不想听到你被圈子里封杀的消息。”
许轻舟给他回了个白眼。
把吃饱喝足的秦柯轰出去，许轻舟就拿着秦柯给的电话号码打了个电话。
对方听声音是个年轻男人，谈吐优雅，办事干脆利落，重点是出手大方，许轻舟很满意。
两个人口头谈好了合作事宜，约好找个时间见一面就挂了电话。
许轻舟放下手机，方才脸上让人如沐春风的表情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稍显玩味的笑容。
能这么快就做出跟一个不熟悉的人合作的决定，哪怕这个人是圈子里的熟人推荐……连他写过的东西都没有看过，也显得太心急了些。
不过这些事情跟他许轻舟显然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只要钱给到位，让他把死的写成活的也不是不可以。
二哈抖了抖，夹着尾巴靠到了墙角，“噫”了一声：“许轻舟，你这是什么见鬼的表情？”
许轻舟瞥了傻狗一眼，吩咐道：“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我先回房间了。”
二哈看了一眼比它还高的桌子，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它大概不是一条真的狗，但许轻舟一定是。
为了方便许轻舟写剧本，两个人约定的地点直接放在了剧组租借的场地上。
许轻舟趁着这两天打听了一下这个林非导演的来路，听说是林家进圈子里来玩票的小少爷，不过自己实力也还不错，正经科班出身，前两年刚靠一部文艺片拿了个新人奖。
林家在平城圈子里不显山不露水，不过但凡跟上层圈子有点接触的人，都不会不知道有这么个林家存在。
因为林家是搞重工的。
按照国家的政策，重工行业应该收归国有。所以当年建国，林家老爷子主动把手里打拼了一辈子的公司给了国家。国家也没有亏待林家，虽然收了公司，管理权还是一直放在林家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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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v了，狗作者正在搞万字章，今天短一点（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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