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童笑着还搀了他一把，道：“可小心点，踩到花花草草也不好。”
王肖一瞪他。这楼上摆放了许多常青树。常青树，又有个俗称为发财树，这里不论是饭馆还是商店都习惯在门前摆上两株，好似石狮子般看守门庭，又如貔貅招财进宝。
他们搭车去排练室。才落脚，瓢泼大雨。王肖一避身入楼，说道：“还好早一步，不然，又淋成了落汤鸡。”
门前无积水，开门，门内依然如昔。沈承左右瞧瞧，贝斯、吉他、架子鼓，都安稳如初。
雨霖霖然，风挟势扑打在门窗上，遥遥瞥过去，路灯显出清明的模样，一盏白光在水汽蒸腾，氤氲。
若是清朗的夜晚，会有三五只小虫子飞身扑过去。再此时，寂静无影。
沈承习惯性地拍了下手，道：“好，开始吧。”他走到吉他边，将其挎起来。
冷意把整座屋子笼罩，像是裹上了一层透着寒气的纱布。乐器在这层纱布下奏出的乐音更加冷凛。
王肖一拨弄细弦。当声调逐渐融合，歌手的声音似火车上了轨道，一路向前，夹道是遍地盛开的明黄嫣红的花朵，碧绿的叶子随着微风轻轻摇颤，像是知道何为目的地，又像是漫无目的，只顾前行。
万籁俱无，天地皆静，唯留下他的声音，刺透雨幕，刺透长空，刺透黑夜。时光冲刷着人们的容颜，而歌声使得人们的容颜重回年轻。
沈承始终坚信音乐有抚慰人心的作用。在千层楼塔之中，会有一丝裂缝绽开，漏进曙光万缕。
约莫排练了一小时，中途喝水歇息。王童道：“这几天河边公园放烟花，去看吗？”
王肖一道：“不是说不允许在市内放烟花的吗？空气污染什么的。”
王童想了想，说道：“好像这一次是特别允许的，毕竟烟花爆竹也是传统手艺，如果都弃之不用了，文化遗产不就又少了吗？”
王肖一已经有些跃跃欲试，想找个空，出去看看了，他将目光投向沈承和程砚。
沈承咳嗽了一下，声明道：“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只不过音乐节近在眼前，和看烟火的时间对的上吗？”
王童道：“我查过了，这一次会停驻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而且不是每一天都会放的。”
程砚疑道：“这放烟火不得赶着趟儿，还有放一天、歇两天的？”
王童老老实实地答复道：“我看到网上的标注是这样的。”
程砚瞧了一眼沈承道：“要不，去看看？”
沈承点头道：“那王童定个时间，我们对一对时间。”王童立即说了一声“好”。
沈承笑道：“刚才吃饭没觉着，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你是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是为了看烟火？”
王童道：“是啊。”
王肖一捣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看不出来，挺文艺的，还想去看烟火？”
王童回道：“不行吗？再者说了，咱们都做乐队了，这件事情不是更文艺？”他冲沈承和程砚道：“你们不觉得吗？”
沈承道：“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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