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茉莉安慰道：“先别急。”
王童依旧哭丧着脸。唐茉莉拍了拍他的后背，不是亲身经历者，唐茉莉自觉难以说出感同身受四个字。
酒多了，王童醺醺然欲睡。王肖一和沈承架着他，离开酒桌。王肖一问道：“现在怎么办？”
沈承扫视他们几个一眼，亦是问道：“你们谁知道他家住哪儿？”
三人均是摇首，反问沈承道：“你是队长，连队员住址都不知道在哪里吗？”
沈承心中懊悔，自己也是半路上马的，但是看见王童颓败醉酒的样子，也觉得作为队长，他很失职。
程砚道：“我们俩住在宿舍，带回去不方便。”
唐茉莉指着自己，道：“我是女的。”
三人目光齐聚在王肖一身上，王肖一神情疑惑，刚准备说话，就看见三人目光坚定地瞧向他，好似委以重任。
等到王肖一回过神来，三人离去，他独自扶着王童站在公寓门口。陆旻开门的时候，存心打趣他，说道：“吆，出去吃个饭还能带一个回来，皮松了？”
王肖一横了他一眼，道：“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还不过来帮忙。”陆旻见王肖一有些光火，自然不敢不察言观色去触他逆鳞，上前搭一把手，把王童扶着去了里间卧室。
陆旻道：“怎地你把他带回来的？”
王肖一道：“其他人都不方便。”
陆旻道：“就你方便。”
王肖一想着，他这里也不方便，可是，他覃思着，王童去别处只会更加不方便。
陆旻看他不说话，就说道：“罢了。去倒点水给他喝吧。”言毕，起身去倒水。王肖一托着王童肩膀，给他喂水。陆旻瞧了半晌，冒出一句话来，他说道：“你们队里还有这样好看的人哪？”
王肖一道：“难道我不好看？”
陆旻嘻嘻笑着，尔后说道：“好看好看，就是你天天对着这样一个人，没动心吗？”
王肖一将王童妥帖地放平，然后冲着陆旻道：“我觉得你比他更好看。”
陆旻道：“可你不能担保他对你没这心思。”
王肖一道：“怎么会。”然后眯起眼睛，端视着陆旻，道：“我说怎么这么酸呢、谁家醋坛子翻了？”
陆旻掐了掐王肖一的脸颊，道：“是你家的醋坛子翻了。”
王肖一嗬地一声，说道：“行了，咱们走吧。让他好好休息。”
王童饮了酒，醉态却奇好，没有哭闹，没有作怪，安安静静地睡着，像是静夜里兀自绽放的百合花。
王肖一带上门，喝了一口陆旻端给他的水，道：“真不容易啊。”
陆旻捋了捋王肖一额前的碎发，说道：“怎么了？”
王肖一摇头，道：“就突然有点感慨了。”陆旻搂住他的肩膀，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想那样多作甚么。”
王肖一应了声儿。陆旻握住他的肩头，道：“我们也早点休息，明后天你不是还要排练吗？”
随着王肖一的应答，夜晚走向渊默，窗台上的瓷碗里生长的多肉植物，无言地凝望着世间万物，仿佛共此静寂。
窗外的世界还沉醉在灯红酒绿之中，梦想的怪物已经打算进入梦乡休息一夜，等到第二日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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