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退让，俩人笑晏晏地走在沈承与王肖一前面约一步的距离。
王肖一怅惘道：“真没想到自己也能加入乐队，还是感觉有些异想天开。”
沈承道：“我当时重新再做乐队，也是这样觉得。”尔后指着程砚的背影，说道：“幸好这个家伙鼓动我，说年轻就该做点想做的事情，失败了也没关系，还有时间去纠正。”
王肖一掩不住笑，说道：“真是的。”
月露稀星，路边高大的香樟树叶沙沙地相互摩挲。四人踩着月光和灯光交织的砖地走向前方。
一个响指在耳边响起，王肖一激灵，忽地睁开眼睛，条件反射地问道：“你好，要点什么？”
“什么都不要。”悦耳的女声传来。王肖一抬眼一瞧，是唐茉莉，便赶紧甩了甩脑袋，将困意去赶走。
唐茉莉道：“这么困？昨晚干什么去了？”
王肖一以手托腮，盯着唐茉莉道：“反正不是去约会。”
唐茉莉掩饰似的，转移话题道：“陆旻还没回来？”
王肖一低首整理柜台上的东西，应道：“是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忙，连个电话都不来。”
唐茉莉道：“山不来我，我往山去。陆旻不给你电话，你不会打给他呀？”
王肖一顿了顿，说道：“我怕打电话给他，他会烦。”
唐茉莉紧跟着他的话音就问道：“他有嫌过你电话多？”
王肖一摇首，道：“这倒没有。”
唐茉莉道：“这不就是了，对方还没有表明厌恶的态度，你就预先退缩了。”
王肖一道：“可是...”
唐茉莉截住他的话，直言道：“没什么可是。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王肖一眼带疑惑，霎时如同疑云罩顶，他懦懦道：“现在就打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唐茉莉当机立断，说道：“那你认为什么时间合适？”见王肖一沉默，唐茉莉道：“就几分钟时间，对吧？”细语如柔波轻轻漾过。
王肖一看了唐茉莉一眼，道：“这柜台。”唐茉莉道：“我帮你看着。”王肖一闻言走到楼梯口，给陆旻打去电话。
下午的暖阳恋恋不舍地朝四方撒着金色光芒，王肖一回到柜台旁，脸上染着喜色。
唐茉莉调侃他说道：“心里舒坦了？”王肖一点头，说道：“他说明天就能回来。”唐茉莉颇为羡慕地道：“你明天就早点走吧。”王肖一再次点头，道：“谢谢。”
唐茉莉道：“客气什么。”又道：“之前听你说要考什么日语能力测试的，现在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肖一略有些羞愧地笑道：“还没看。”
唐茉莉道：“几月份考试？”
王肖一答道：“十二月。”唐茉莉颔首，道：“既然有此打算，就不要轻易放弃，恋爱要得，事业也要得。”她后两句话刻意拟作四川话的音调。
王肖一扑哧笑着，说道：“遵命。”
此刻，一位衣着时尚得女客戴着蛤蟆镜款款进入，手臂挽着新品皮包，扫视价目单，随后道：“给我一杯卡布奇诺。”
王肖一操作收银机，温文有礼道：“45元。”
女客递出一张绿色的纸票，王肖一手脚麻利地塞进收银台，找出五枚硬币，道：“收您五十，找您五块。”
女客接过硬币，就叮琅琅地放入玫红色的皮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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