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清风领着无比乖巧听话的尤易出现在叶楼面前时，叶楼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完了，我已经老到开始出现幻觉了。”
“叶楼哥！”完美的九十度鞠躬，“之前都是我的不对！请您一定要原谅我！”
沉默了几秒，叶楼朝陈清风指着自己，“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快，打醒我。”
同样无语的陈清风摊手，“我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富家子弟都有自己的社交圈，而在尤易这个年纪的同辈人中，陈牧之是属于偶像般的存在，而尤易更是其头号脑残粉的级别。
“你弟还有这么强大的功能？”叶楼嘴角也开始抽。
陈清风头疼地说，“我也只是忽然有这么一个念头，没想到他真的认识，而且我昨天和他说了不熟，但这家伙昨晚直接和陈牧之打了电话。”
“是的！木木严厉地批评了我，清风哥，对不起！”又是一个完美的九十度鞠躬。
叶楼咽了口水，“说实话，我还是习惯他原来嚣张跋扈的样子。”
“Me too.”再给陈清风时光倒流的机会，他就算烂嘴，也不会提起一丝一毫陈牧之的消息。
叶楼看了看他，“还会飚英文，五零一。”
“这梗过不去了是吧。”陈清风揪着他的耳朵。
“呀呀呀，再给我用几次呗。”叶楼笑着挣脱。
等尤易下了天台，陈清风才说起了正事，“你最近和谭子凌还有接触吗？”
“没有。”叶楼摇头，“换班后很少能碰面，而且你不喜欢，我也就没有特地地去找他。”
为什么要扯上我，和我有什么关系。陈清风白了他一眼，“尤易说，他之前捉弄我们的那些事，尤其是和你有关的那部分信息，都是谭子凌提供的。”
说的时候一直留意着叶楼的反应，结果没有想象中的惊讶。
“别告诉我，你又知道。”
叶楼笑着摆手，“没有，这次真不知道。”
“嗯——”陈清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好像很了解谭子凌。”
“干嘛？又要玩故事交换吗？”叶楼挑眉。
陈清风歪头，嘴角极不明显地勾起，“好啊。”
上课的铃声响起，但天台上的两位少年倚着栏杆，并没有赶着去教室。
“所以，你到底知道多少关于他的事情。”从这里望去，可以看见操场上跑圈的学生，密密麻麻的，就像蚂蚁。
叶楼不知是在看云还是看天，“高一追校花张雨婷，被拒绝后改跟踪，男生知道这事后将他锁在厕所，好像轮流扇了巴掌。”
那时陈清风也有听人这么说过，卜向凡给的资料中也写过这点。但，“事实上，张雨婷和谭子凌从小就认识，而且初中时还是张雨婷倒追的谭子凌，但高中时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
“然后谭子凌就成了她想掩饰自己家境贫困和以前丑小鸭经历的垫脚石。”叶楼接着说，“但谭子凌也不会白吃亏，他借着这个把柄，每月都向张雨婷索要保密费。”
“所以张雨婷从高二开始一直在谈恋爱，而且交往的都是家境富裕的男孩子。”陈清风突然想起什么，翻开申请添加好友的列表，“这么说起来，我曾经也是她的目标之一。”
叶楼凑上脑袋，“校花耶，主动来找你，你竟然拒绝了。”
算了吧，她还不如你写的字好看。陈清风才不会说出口，最近叶楼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稍微考赞，就得意到不行。
“接着说。”
没有得到回答的叶楼瘪瘪嘴，“在我转学来之前，一班还有个学霸女生，经常和谭子凌争夺年级第一的位置。二中家长董事会成立了一个奖学金，只有年级第一才可以享受学费全免，还有金额不小的赞助费。”
“那个学期，是女生考得了年级第一。”陈清风走神地想着，那群蚂蚁现在跑的是第几圈来着，“可是她被取消了奖学金的资格，而且在高二，也就是你来学校之前，莫名转学了。”
叶楼轻叹了声，“是谭子凌给家长董事会和校长写了匿名信，女生和校外的社会人士同居，打过胎。”
“本以为女生走了，就没人和他争奖学金了，结果你又来了。”陈清风似调侃地瞥了眼他，“你说他是喜欢你多一点，还是讨厌你多一点。”
想了会儿，叶楼笑了，“讨厌多一点吧。”
“这还只是他高中时的事，初中的那些你还没说。”陈清风也不纠结这个问题。
“嗯。”
陈清风不解，“我知道你正义感爆棚没地方放，但是谭子凌这样的，真的会反咬你一口。”
风吹起叶楼的发丝，露出桃花眼，“谭子凌是单亲家庭，他妈妈身患疾病，他这么缺钱，一大部分都是为了给他妈妈治病。”
出现了，果不其然，著名的身世无辜论。
陈清风伸手将叶楼的眼睛捂住，对着那双眼睛，他没办法说出下面的话，“这不是他可以伤害你的理由。”
叶楼没有拿开眼前的手，“我见过他在雨中为一朵花撑伞，也看过他照顾流浪的猫猫狗狗。”
陈清风果然不适应和叶楼这样的人聊关于人性的话题，“大部分人都是好坏掺杂，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你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轻叹，“不说张雨婷，她也没安好心思，那个女生虽说是个人选择，但确实严重违反校规。可是，叶楼，我也算是被谭子凌拉进来的无辜者吧，你不能替我选择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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