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娴国庆放假回了家,杭丽芝就招呼她多出去走走,整天呆在家里,用她的话来说,“会闷掉。”
安杭在他家,看到安娴的那一瞬间,怎么说呢,像久居沙漠的人,看到了绿洲,眼里充满着生的希望,流动的眸子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但一想到某个大魔头,他就忍不住瑟瑟发抖,眸子里希望的火瞬间熄灭。
安娴看到安杭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千变万化,从惊喜到失落,最初的那份开心也慢慢地凝结,忍不住质疑出声,“安大杭,见到我不开心吗?”
安杭说话迷迷糊糊,预言又止,内心十分崩溃,在经过几分钟强烈的思想斗争后,安杭毅然决然地决定为了他的三步上篮而折腰,他觍着脸笑说,“开心啊,开心死掉了。”
那胡搅蛮缠的语气像极泼皮无赖,安娴对他这招总是抵挡不住,宠溺地笑,“最近学习怎么样?分班还好吧?”
“姐,你这问题也太多了吧,让人怎么回答。”安杭不满。
安娴无奈,“最近学习怎么样?”
安杭,“还行吧。”
语气敷衍至极,让安娴很不满,安娴决定不理他几分钟。
彼此间静了几分钟,安娴偷偷地看向安杭,见他毫无动静,更加肯定这小子不同寻常。
安娴朝安杭走过去,才发现这小子在发呆,连她的靠近都丝毫没有察觉。在安娴看来,安杭似乎在思春,有种不得了的感觉。
然而,安杭想的是顾屿极为暴虐的那天,那一次的狭路相逢,几乎把他吓到懵。
在安娴去B市的那天,安杭去学校去得早,这么大爷平时没轻没重惯了,年纪小,娇宠的厉害,踹着门,就从后门口进去了。
教室里,顾屿顾屿正在背语文书,“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
顾屿个高,坐在最后一排,听到这边动静的动静,停了下,头微微倾斜向后瞟了眼,看到是有人进来了,便继续开始背书。
安杭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昨天就他揍的自己,那一瞬间,脑子一抽,就跟进水了一样,安杭瞬间成了炮仗,一点就噼里啪啦,“大哥,这么辛苦都学好久了,还不会背啊?”
安杭语气里轻缓,带着股浓浓的讽刺味。
顾屿抬头看了安杭一眼,神色毫无波动,态度僵硬冷淡,摆明了不想理他。
安杭见顾屿无动于衷,越发难堪,夺过他的语文书,就沾沾自喜道,“这么简单的课文,要背这么久?”
安杭脑子又突然浮现一句话,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还真是脑子缺根筋。”
顾屿自认为自己不是软绵绵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忍着不耐,轻而易举地碰到书想要夺过来,安杭抓着不放。
拉扯间,只听见“刺啦”一声,安杭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碎片,瞬间傻眼,到底他做错的事,于是开始内疚,并无计可施。
顾屿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他的书,那种暴虐不可控的情感又爬上了心头,他紧紧握紧了双拳,指甲嵌进肉内,双眸紧闭,似乎想要压下心中的暴躁。
安杭又摸了摸头,不知所措地看了眼手上的碎片,字的上头有几点被撕掉,安杭第一眼就看出,上边写着安娴两字,是那本昨天砸他那书。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这书是你的?”
顾屿仍在努力压制那份暴虐感,没理安杭。
安杭又问,“安娴是谁?”
原本安静镇定的男孩突然睁开了双眼,黑色的眸子暗沉无比,像是黑夜,一片漆黑,一动不动地盯着安杭,握拳的双手已经青筋暴起,满身的戾气。
安杭瞬间觉得自己被一股阴森森地冷气包围,看着顾屿慢慢地朝他靠近,他几乎完全忘了反应,下一秒,他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并本能地大声呼喊,“我姐姐也叫安娴。”
男孩的声音很大声,但由于过度的恐惧,带着些颤音,一点点地传入顾屿的耳中。
千钧一刻,顾屿在安杭脸前三公分的地方停下,暗沉的双目慢慢变得清明,他放下拳头,指尖缓缓夹起那张被安杭撕碎的纸,低吼,“松开。”
安杭偷偷摸摸地睁开双眼,惊恐不定,立马松开了手。
那一瞬间,安杭想自己一定很狼狈,可惜他还小,年龄不大,个又小,都怪他太聪明,小学跳了两级,在大哥哥面前怂是应该的。
安杭看着顾慢慢走远的身影,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感,仍旧毫无顾忌地追上了顾屿,问,“你叫安娴?”
顾屿周身的戾气才慢慢消退下去,听到这人反复将安娴的名字念在嘴边,心里的小火又开始灼灼燃烧,他沉着眸子,冷冷地瞥了安杭一眼,示意他闭嘴。
安杭盯着顾屿暗黑的眸子,慢慢射出冰冷的寒意,他软下语气,怯生生地解释,“你别误会。我姐上届的毕业生,也叫安娴。你不是复读生吗?同名同姓,你认识吗?”
顾屿听了这话,足足愣了几秒,满脸的寒意逐渐散去,肚子里无处发泄的火也慢慢地散去,心里翻江倒海地乱。
顾屿想2018年的毕业班中,只有一个人叫安娴,他心中的唯一。也是他在背语文枯燥无聊,快要坚持不下去时,将她的名字一笔一画写在语文书扉页的信仰。
有人为了爱的人,愿意与全世界为敌;顾屿想,为了她,他愿意与自己为敌,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学习,在他人生的前18年,他从来不屑,也不热爱,只是在2017年的某天,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
于是,他开始幻想她以后的生活里都会有自己的存在,他想她会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而他一个从来不学习的人,即是凭着体育特招也上不了本科大学,又怎么和他上同一所学校。
越来越颓败,高三那年他忍着不去找她,连远远看她一眼,都被强制着不做,他拼命地学习,找家教,上补习。
连陆轲都觉得他快疯了,是的,顾屿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为谁拼命过,得过且过的人生信仰陪伴了他十几年。
而遇到她后,她不废一兵一卒就让他丢车弃甲,溃不成军,从此养生休息,拼命把自己塑造地更好。
以至于他后来为她成魔,连自己病了都不知道。即使再努力,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考上了大学。顾屿听从老师的建议,没有去参加2018年的高考,他下定决心再给自己多一年的时间。
一年后,他一定可以去到她的身边,任凭她百般冷漠,他也一定百折不饶,她一定会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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