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嬴烨将扶苏抗进了营帐，嬴烨也终于能够不在享受抵足而眠的乐趣，自己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翌日一大早，嬴烨就在军营的号子醒来。
嬴烨起来的时候扶苏已经起来了，除了略微发肿的眼睛，看不出来其他宿醉的模样。
早餐依旧是军营的标配早餐，无非就是一些粮食。
蔬菜很少，肉也很少，就是粮食量大管饱。
镇守陇西郡的都是大秦的精兵，大秦再穷也不能在这方面克扣。
“匈奴和大秦的边界一向有争议。”
吃完早餐，蒙恬和嬴烨扶苏三人就进了帐篷。
嬴烨这次出使西域，除了让西域知道大秦的存在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和匈奴划分一个明确的边界。
商路如果要开通的话，大秦和匈奴必须休战，如果不休战这个商路也开不起来。
而休战的首要条件就是确定一个明确的边界。
“蒙将军，匈奴的大概活动区域到哪里？”
嬴烨看着地图沉思了一下问到。
蒙恬想了一下，在地图上戳了几下。
“最远到榆中以南！不过自陛下派兵镇守，大大小小交手过几次，匈奴的活动范围已经龟缩到榆中以内了。”
嬴烨的眉头皱了皱。
榆中，也就是嬴政曾经说过要拿下的地方。
榆中这个地方草场丰富，算是最接近陇西郡的地方，而且战略纵深也比较大，从地图上来看，就像硬生生插入大秦边界一般。
“榆中必须属于大秦！”嬴烨敲了敲案几说到。
“若不拿下榆中，匈奴随时都可以南下，除了陇西郡，将没有任何屏障。”
蒙恬点了点头说到：“陛下月前曾下了旨意，榆中，势在必得。”
嬴烨点了点头说到：“不日我将出使西域，此去，为大秦博一个出师之名！”
蒙恬点了点头。
对于新成立的外教部他也是有所耳闻。
外交这种事情他左右也不太懂，反正只需要把该打的仗打好就行。
“匈奴不可能让出榆中。”
扶苏在旁边插了一句，蒙恬略微有些诧异的看了一下扶苏，往常的扶苏可从来都不会插嘴。
“那公子认为？”
扶苏笑了笑说到：“大秦于匈奴一战无可避免！只是最关键的是，这一场要打多久，打到什么程度！”
扶苏看起来酒劲还没过去的样子，站起身子意气风发。
“陇西将士和匈奴互有争斗，大秦胜多败少，综合来看，匈奴战力不如大秦！
然大秦天下初定，若说覆灭匈奴，亦是无稽之谈，且大秦若于匈奴长期开战，则大秦钱粮也难以为继。
姑，此战重在使匈奴胆寒！”
嬴烨笑着点了点头，扶苏其实挺聪明的，毕竟能够被始皇帝看好绝对不是蠢蛋。
只不过之前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以德服人两全其美，现在跳出来这个圈子，就明显思路清晰了起来。
蒙恬也不着痕迹的看了嬴烨一眼，扶苏跟着自己快一年的时间，改变也不怎么多，反倒是跟着嬴烨回了一趟咸阳，陡然之间就让蒙恬有些陌生。
当然，这种改变是一种好的改变，最起码扶苏不会向自己提出教化蛮夷的蠢蛋意见了。
“两国开战，不在一时之意气，而在于利益。”
嬴烨笑着点了点头说到：“大秦于匈奴亦是如此。此战首要为震慑西域，开辟商路，其次在于夺回榆中。”
“不过此时天寒地冻，动兵恐怕......”
扶苏犹豫了一下说到。
倒是蒙恬，脸上露出一丝豪放。
“天降瑞雪，我冻，则匈奴更甚！”
蒙恬很清楚，这一战是不可能出动太多兵力的。
大秦只是要打出自己的威风来震慑西域，又不是来覆灭匈奴的。
出动太多兵力反而得不偿失，这年头，三十万大军，光是后勤就够的上大秦一整年的税收了。
小规模战争中，只需要把榆中的几个部落抹除即可。
至于匈奴想要大规模动兵，一样要等到开春。
届时大秦已经手握榆中，虽然主动出击消耗甚大，原地防守的情况下还怕匈奴不成？
说白了就是趁着冬天把榆中拿到手，到了春天开战的话，就守着榆中打，匈奴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没有任何办法。
“匈奴若是不死不休呢？”
扶苏又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匈奴真就冒着大雪和大秦开战，就是死要夺回榆中呢？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那就打！”
嬴烨和蒙恬异口同声的回答到！
“匈奴若敢冒雪开战，大秦有何不敢？当初老秦人独战六国，可曾写过一个怕字？”
蒙恬的话语显得慷慨激昂。
老秦人骨子里是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的，如果非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那就是犟驴！
老秦人认准的事情是无法更改的。
这种性格是从老秦人独战六国，从边塞一步一步爬到震惊六国时逐渐镌刻在骨头里的东西。
嬴烨和蒙恬都很清楚，在他们拿下榆中后，匈奴可能狗急跳墙冒着大雪和大秦全面开战。
可是，那又如何？
战场从不是仅靠纸上谈兵就能够胜利的。
真正的战争无论再怎么算计也离不开真刀实枪的肉搏。
鲜血和杀戮！才是老秦人的浪漫！
“殿下知道什么是老秦人么？”
嬴烨脸上带着笑容看着扶苏！
他终于知道扶苏差了点什么了，扶苏这个老秦人扛把子的儿子，骨子里居然缺了老秦人最重要的血性！
蒙恬已经默不作声的起身看着扶苏！
扶苏看着面前的嬴烨和扶苏，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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