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问水闭上眼,良久,终是抬手揽住了李兰棹的后背。
***
是夜。
宋青书洗去战后的一身疲惫,和秦子舟安坐于房中,享受着温情。
秦子舟道:“兰棹和问水怎么回事,问水白日里一副很意外兰棹还活着的样子,且观那二人神情....我竟不知他们,何时在一起的?”
宋青书沉默一会儿,无奈道:“兰棹与问水两情相悦我们都知道,只是兰棹自己当局者迷,不敢对问水表明心意,问水不知道怎么想的,竟也一直没开口。所以尽管我们都心知肚明,但这两人就是不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
他喝口茶,接着道:“至于问水白日里那副样子,我倒还真不太清楚......明日再听他二人如何说罢。”
李兰棹跟着叶问水,一直跟进了叶问水的房间,寸步不离。叶问水此时已平息了自己的心情,看着李兰棹这样子,无奈道:“呆子,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我......”李兰棹欲言又止。
叶问水眼一眯,李兰棹当即投降。他怕揭开叶问水的伤疤,仔细斟酌着措辞,慢慢地道:“......问水,你可还记得,我当年投了军之后,被编在天策左翼......”
叶问水手指微微一颤,强自按捺住打断李兰棹的冲动,安静地听着他的话。
“......那年安东会战,天策左翼军全军覆没。我当时伤的极重,神志不清间只记得答应了你要回来,生生拖着伤走了几里,到底支撑不住。我原以为要失约了,却不想被一个小姑娘所救,只是......”他看了看叶问水不自觉捏紧的手,接着道,“我再醒过来时,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叶问水极力控制着自己,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你......不是被救下了吗?你说清楚,什么叫......”
李兰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待他缓了缓自己的情绪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我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是谁,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浑噩,一傻就是数年。”他自嘲道,“也亏得那姑娘和老丈不嫌弃我这傻子,竟也一直养着我。”
他看着叶问水通红的眼角,安抚地笑笑,“说起来......我倒是一直都没忘了你幼时教我那几句千字文,”他慢慢念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问水,是藏,还是藏啊?”
叶问水红着眼:“呆子......教你多少遍都记不清,是藏啊,藏,就是收藏起来的意思。”
李兰棹也红了眼眶:“你再,教教我啊。”
握着叶问水的手,他轻声道:“就这么痴傻着过了几年,有一天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清醒了。我一清醒过来马上赶回了天策,想述职后立刻去找你,谁知到了天策,却收到了你在潼关......”李兰棹双眼发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两人静默良久,叶问水“嗤”地笑了一声,“原来......都是造化弄人。”他反手握住李兰棹,“呆子,我问你一句话。”
他的神情极为认真,一字一句道:“我只问你一次。如今我没有家族逼迫,你无亲人长辈,你可愿意......同我......同我......”
不等叶问水说完,李兰棹一把将他扯进了怀里:“我当然愿意!我怎么会不愿意?!我,我等这一天......”等了一辈子。
***
“原来竟是这样.....”
第二天几人见面,听叶问水说明了来龙去脉,宋青书感慨:“你二人也终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知道之前在折腾个什么劲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的感情,偏要装作不知。”
李兰棹揽着叶问水,歉意一笑:“此前在大唐,问水家中一直想让他成婚生子,我不愿见他为难,便常年居于天策府,不敢表露心意。只是不想问水一直顶着压力拖着不肯成婚,倒是我的不是。我早该和他一起面对的。”
秦子舟笑道:“如今倒也来得及。我等有此奇遇,合该好生珍惜。”
叶问水与李兰棹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么热闹啊~”门外进来一个人,“都不多休息会儿?怎么起的这般早。”
来人是方翼遥。他一进门,便看见了李兰棹置于叶问水腰间的手,登时感觉被闪瞎了眼。没眼看地别过脸去,方翼遥想到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燕回,不禁悲从中来,“你们一个个都成双成对的,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宋青书无奈,懒得理会他,向李兰棹和叶问水介绍道:“这是方翼遥,东海蓬莱方家嫡传弟子,同我们一样,从大唐而来。”又转向方翼遥,“翼遥,这是天策府的李兰棹和藏剑叶问水。”
方翼遥收起不正经的作态,拱手一礼,正色道:“久闻天策和藏剑的大名。闻名不如见面,李兄和叶兄风采过人。”
“方兄说笑了。”李兰棹和叶问水还礼,叶问水笑道,“东海蓬莱久不出世,不想竟在异界碰上方兄,倒是我等之幸。”
“也别方兄来方兄去的了,”方翼遥笑道,“唤我翼遥便是,我便同青书一般,唤你二人兰棹、问水可好?”
李叶二人自然点头称是。
宋青书笑道:“我等能在此相逢也是缘分,日后若有事,还请尽管开口。”
李兰棹笑道:“自不会同你客气。”
几人说笑片刻,恰巧燕回遣人来寻李兰棹,说有要事相商,便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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