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念被这事弄得有点怕了，干脆又请了好几天假，好在总裁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去学校了，只是总送各种东西给她，希望她能开心一点。
她在家里确实比在学校开心许多，在学校她总是怕各种人各种事，家里却只有一个总裁，他还总是不在家。
乔念念一个人的时候就读书，诗歌、散文、小说，什么都看，渐渐地心里的阴影也散开了一些。
这天她正在读王国维的诗，突然收到一条转账短信。她这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发工资的日子。又一个月过去了……这个月她几乎没做什么事，但这工资她还是得拿，她要帮家里还清债务。
乔念念打开短信一看，惊得以为自己眼花了，她仔仔细细地数了一下零的个数，确实是五百零三万！
那个零头的三万她理解，但多出来的五百万是什么意思！
她抿着唇，眼神里透出一点倔强，她心里明白，多出来的五百万大概是总裁给她的……零花钱？
要是让叶彤来形容，乔念念猜她会直接说包养费。
诗是读不下去了，她实在做不到像王国维那么豁达，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实质上就是被包养，她就觉得酸涩。
她明明，明明是想靠自己努力过上新生活的啊！这么多年都苦过来了，再熬几年，她就可以还完债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了啊！
乔念念合上诗集，走出书房。
她不能再这么逃避下去了，她还是要回学校好好学习，未来当编辑、写书。
至于这个钱，零头她收了，虽然做得少，但日常家务还是在做；其余的晚上还给总裁。
晚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程言第一反应就是不要，五百万而已，送出去了怎么可能还要回来。但是对上她小鹿一样倔强又清澈的眼神，他想，他的念念是不该像那些庸脂俗粉一样被金钱所桎梏的。
于是总裁退了一步：“好吧，但是你家里的债，我替你还了。”他很快又补了一句，“不许说不。”
“你调查我家里的情况了？”
“……嗯。”
乔念念沉默了一下：“好吧，谢谢。”
“念念，你不要不开心。”程言很担心她的状况，自从那天去了一次学校，脸色就一直不大好。
“没有不开心，只是……我准备明天去上学了。那个……已经都好了。以后也不用再还债，我可以不用为了奖学金一个字都不敢听漏，可以轻轻松松地学习了。”她很平静地说，“所以，谢谢你。”
程言并不阻止她去学习，他很早就知道乔念念学习很好，所以他只是说：“如果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不要怕，很多人看你不怕他就不敢欺负你了。”
……
原本这个月她又可以回一趟家了，但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她有些耻于回去面对母亲，生怕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会从她身上看出什么异样。
她担心母亲乍然收到几十万钱会受惊，打了个电话回去试探，没想到母亲只是说收到了她这个月打回家的三万块，让她下次留一点自己用，别都打回去了。
乔念念那三万还躺在她账户上，这个钱自然只能是总裁让人打的。得知他没有一次性给完之后，乔念念安心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母亲会往什么地方想。
重新回学校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
应该是上次叶老师帮她说的话起到了作用，大多数学生还是很单纯，更愿意相信一个老师的话，而不是那些说风就是雨的负面传闻。
不过现当代文学课后，郁老师却单独找了她谈话。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不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郁朗带着几分忧虑，开门见山道：“念念，你是个很有文学天赋的女孩，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老师希望你不要……因为沿途的诱惑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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