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说了那番话，逻辑清晰，内容连贯，完全会让人忘记他是一个整晚不停灌酒，灌到几乎昏沉醉过去的人。
就连路小宇都差一点忘记，如果不是说完话的方南忽然抬起头来，攥紧了他的手腕，以一种分明而哀伤的眼神望向他的话。
他在难过吗？路小宇愣愣地想。
方南是绝少示弱的，难受、逃避，类似这样的情绪，他根本无法想象在这个人的脸上见到。即便是在被自己撞破同郑铭源纠葛的最为不堪的当下，方南都不曾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路小宇的胸膛里仿佛空下去一块。他动了动嘴巴，生硬地挤出一句：
“我听明白了，南哥懂的确实多，听你说话，我永远都感觉很受教。”
那是一句实话，却也在那个瞬间刺着了方南的情绪。他那张永远淡然冷静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情绪的崩塌。
他将路小宇的手腕抵在自己的额头上，躲避开青年坦荡而真诚的眼神，埋下头去，声音嘶哑地说了句同上文几乎没有任何承接关系的，无比突兀的一句话。
“小宇，对不起……”
方南居然在道歉，他的肩头同时隐约地耸动着，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一般。
方南确实喝醉了。他只有在真的喝醉的时候，会允许自己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
仅仅只差一点，他就忍不住将方才在长安俱乐部门前郑铭源交代给自己的接下来一步的计划对路小宇和盘托出了。他真的很想要告诉路小宇，留在远播，留在自己的身边有多么不值得。这样一个大好的青年，未来却没有一件好事在等待着他。他真的希望路小宇可以选择离开，可以选择一种更简单纯粹的活法。他甚至希望路小宇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
“小宇……”方南开了口，他真的准备就那样说出来了。
可路小宇打断了他。
眼前的青年，双眼中闪动的光线同样是克制的。但他却摆出一副十分轻松的姿态，反过头来，像在安慰属于方南的伤心那般，放缓了声线，一面笑，一面轻声地哄他说：
“南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你告诉我就好了。我说过，我真正想要的是成长起来，苦和累并不是我害怕的东西，你不用老是觉得对不起我。我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叫你一声哥，你怎么对我还这么生分？就算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也不用喝这么多酒的。”
方南止住了话头，他惊讶地朝路小宇看去，喉头久久发不出半个音节。凝聚在那对眼里的湿意最终凝结成将落未落的眼泪，在它们真的顺着脸颊落下之前，路小宇凑近过去，吸走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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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宇跟着我这样怂逼怕被锁文的作者吃斋念佛了二十几万字，终于干了点攻该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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