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观宁清看颜淮的眼神,那分明是话本子里写的痴慕啊,都这样了颜淮还不承认这是他嫂子,啧啧,虚伪。秦牧之内心吐槽着,上手帮忙却是利索,不得不说,他的求生欲跟舒华宴有得一比。
天气愈热,受瘴气所扰者便愈多,甚至隐隐有超过鼠疫患者的趋势,这金鸡纳树树皮的数量也是有限的,照顾重症患者的医者也愈发手忙脚乱了起来,此番受邀鬼医不止颜淮一人,药王谷对亡者的处理是大火烧之,以防尸体埋入地底又成了新的传染源。
这一行为,也绝了鬼医剖尸的可能。
炽热的午后,总算停下手中事的三人坐在一块,秦牧之神神秘秘地掏了个小册子,低声说着:“我昨晚翻师傅给我塞的乱七八糟的册子,看见了个古医写的防疫法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念。”颜淮答得冷淡,倒让人难以琢磨他是在意还是不在意这事。
“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秦牧之摊开手,老旧手册凭空现于手中,他缓缓念着,又补了句:“青蒿,南疆那边?”
“我师兄和南道长他们正在南疆。”宁清接话。
“那,写信过去问问?”秦牧之抬眼看向宁清,宁清复看颜淮,颜淮拿了秦牧之手中册子又看了一遍,“此法尚可。”
“那就写!”秦牧之颇为兴奋地应下,他还是蛮想救人的,近来看着进来那么多人,出去的多是死人,着实让他难受。
这兴奋劲儿一过,秦牧之才反应过来:“哎,青蒿长啥样啊?”
已写完书信以符化纸迅传的宁清:……
他以为他寡闻青蒿的事是因为他并非医道弟子,有南思远这个道医在南疆,寻青蒿应该不难,没想到连秦牧之都不知道青蒿为何物。
而这头收到传讯的南思远,洋洋洒洒写了千字长文只为骂人,核心内容为:青蒿是啥啊?我咋知道啊?我在南疆很忙的好不好?我再扒拉人家树皮人家要打我了知道不?你们核心区要求这么多你们咋不亲自过来啊?
至于青蒿是什么这个难题。
颜淮凭空画符,又以术法结印,那一株活灵活现的草药跃然纸上,他指尖轻推,已然凝成实质的信纸便落到了宁清手上去,“青蒿。”
这是急讯常用的传送手法,略耗灵力,却可瞬息间传至收信者手中。
另一头的南思远刚写下最后一个字,打算按着先前灵力印迹传回去,下一瞬就收到了画着草药的信纸,他看着那画的十分清晰细致的青蒿顿了顿,又看了眼自己写的满满当当的信纸,破口骂道:“就不能一次性传过来吗?!写字也很累的知不知道?!”
南思远愤而撕了之前写的信,又把画了青蒿的信揣兜里去,近来南疆细雨连绵,要出门找药还真不怎么方便,何况他一个人找也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去,不如忽悠着玄天宗那俩一块儿去。
他理了理衣冠,打算找景容去,恰此时有人敲了敲门,南思远一拉开门就见景容和莫凌云站在门口,他漏了几分笑:“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我正打算去找你们。”
“说不准是同一件事。”景容捏了捏手中信纸,“可能要劳烦南道长同我们一起找找一味草药。”
“什么药?”南思远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青蒿。”
“这是谁写的?”
“我师弟折澜。”
行吧,景容他师弟,打不过。南思远估量着,打算回房把新写的开头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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