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言感受到了那异样的气氛，清澈如琉璃的眼睛眨了眨，接过茶，扯开话题道：“苏师兄，你说的卷宗呢？”
苏恒便咳了一声，亲自起身去书房挑了几本卷宗。苏盛跟在他的身后，苏恒见他跟来，就微微垂下了眸，道：“去，办我刚才说的事，别跟着我。”
苏盛领命退下。
片刻后，屋外传来了一些异动，苏恒只作不觉，慢悠悠地随手拿了几本卷宗，又静候了一瞬才出去。果然看见苏盛和宫墨言纠缠在一起，两人都没用武器，宫墨言显而易见地处于下风，苏恒佯作惊讶，高呼道：“住手！”
苏盛立刻停手，宫墨言虽莫名其妙，也停下了手，跟苏恒抱怨道：“苏师兄，刚刚你进去拿卷宗，这个人忽然朝我动手。”
苏恒瞥了一眼苏盛，眼底带着薄薄的厉色：“跪下。”
苏盛不发一言地跪在了苏恒的面前。
苏恒把手里的卷宗递给宫墨言，“宫师弟，你先离开吧，我会好好审他，下午上课前我必定给你一个交代。你受委屈了。”
宫墨言直觉有什么不对，但被苏恒那好看的眼睛一看，顿时什么都忘了，呐呐地应了一声，失魂落魄地出了门。
宫墨言一走，苏恒就把门关上，坐回椅子里，端起了桌上的茶，刚想送到嘴边，却忽然想起这是宫墨言喝过的，又讪讪地放下。苏盛见此，就站起身来替苏恒重新沏茶，苏恒在他身后问：“你刚刚跟他交手，觉得他修为如何？”
苏盛斟酌了一下，“这个年纪，修为算得上是极好。如果刚才他再召唤银蛟，我也没有把握完全压制他。”
苏恒道：“我和他的修为比起来如何？”
苏盛没有说话。
苏恒逼问：“说实话。”
“公子远不如他。”
苏恒狠狠把手边的茶盏摔到地上。
过了一会儿，又召出自己的灵宠紫翼蛇，不顾紫翼蛇讨好地缠上他的手指，厌烦地扔给了苏盛，恨声道：“把这个小畜生给我弄死！”
……
却说宫墨言，从苏恒的院子出来，总觉得怅然若失。他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还在想着苏恒骨相艳极的一张脸。进门的时候因为心神不宁，被门槛一绊，差点摔倒，忙扶住门框站稳。
一个冷淡至极的声音响起：“你刚才去了苏恒那里？”
宫墨言看见是宋蔺，心想，宋师兄这是在吃醋吗？他不高兴自己去见苏恒？想来也是，苏师兄那样美，又那样温柔，如果是他的妻子，他也会想好好把人藏起来，不让旁人看一眼吧。心里莫名有些酸涩，但还是回答了宋蔺的话，“是。”
“他跟你说了什么？”
宫墨言顿了一下，说：“没说什么。”
宋蔺就不说话了。宫墨言原以为他会说“离他远一点”之类宣誓主权的话，却没想到宋蔺再也没开口。反而是宫墨言有些忍不住，问：“苏师兄是宋师兄未过门的妻子吗？宋师兄真是好福气，苏师兄长得那么……那么好看。”
宋蔺沉默着，良久才道：“好看又有什么用。”
却没有否认苏恒是他的妻子。
宫墨言忽然想起苏恒说的换住所的事，想了想，虽心里怀着一些隐秘的酸涩滋味，不想开口。却还是问了宋蔺一声：“苏师兄想和我换住所，我是无所谓的，宋师兄你愿意吗？”
宋蔺一怔，又是良久没有说话。
宫墨言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才听见他又轻又淡的两个字，似乎一说出来就飘散在空气里。
“不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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