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溟欢眼色沉沉地一抬手,我立刻噤了声,安静如鸡地牛饮杯中茶水。
他大概是调整了一会心情,看我埋头喝茶不说话,又道:“最近新到了一批保存得极好的尸体,肤质骨质都实属上乘,不知万司法有没有兴趣?”
万悯荒还好这口?!
我大惊失色,差点没跳起来,连连摆手:“没性趣没性趣,我喜欢活的。“
“……“
满溟欢一口气咽不下去似的看着我,半天才道:“……这批尸体,多是官家少爷小姐,自幼保养得当,肤质细腻,刺上图案后大可做鼓面,小可做灯罩,骨骼也秀丽,打磨疏通之后可以做成骨笛——”
他前半段还说得语气僵硬,后面愈说愈自然,就差眉开眼笑了,一副“母猪全身都是宝”的口吻,把我听得心惊肉跳,决定回去之后就把万悯荒房内那些花纹繁复的皮质灯具全都找个地方给埋了。
我打断他:“教主……”
他抬眼看我:“嗯?”
“您……还是自己留着欣赏?”我婉拒道,怕惹他生气,还送了个诚恳温和的笑。
他的脸色蓦地一暗,没等我来得及心慌,便听他似有些恍惚地道:“不知现在的万司法,都想要些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
我想要的东西多了,能不喘气地说上三天三夜,可我喜欢的东西这个时代都没有啊,就拿喝的来说,你能给我变出午后奶茶维他柠檬茶椰树椰汁AD钙奶么。
我被他问得伤感,神色黯然,泫然欲泣。
他瞧见了我的表情,有些迷惑,又有些不安地问:“怎么?”
我脑子里一串现代词汇呼啦啦地苍凉奔涌,想空调暖气想得眼泪都快下来了,顺口说道:“想要你早日康复。”
“……”
话说出口就觉得不好,我看他表情变得复杂起来,赶紧补充:“敛沧需要你啊教主。”
他的脸色更黑了,咳嗽不止,挥手让我走。
他手挥得挺用力的,应该是让我快滚。
我如获大赦,脚步如风地走到了门口,正准备抬脚出门,听见他的咳嗽声又有些放心不下,便转身回去,叮嘱了一声:“晚上风急,你被子盖稳点,别再加重病情。”
他看我接近,下意识地僵了一下,在听见我的话后又咳得脸色涨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正好我拿不准他对万悯荒的容忍度在哪,便偷偷运气罩在身外以防不测,借机试探了一下他。
我先是伸手把他半敞的衣服拉拢——
他微微一震,抬眼看着我,没有动作。
我又把他盖在腿上的锦被掖了掖——
他不震了,继续看着我,没有动作。
我试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他定定地看着我,依旧没有动作。
这不是容忍度挺高的嘛!我读书的时候要是突然这么对我舍友来上一套,保不齐要从宿舍这头扭打到那头呢。
所以其实满溟欢并不讨厌万悯荒?
那他老那么阴沉沉地看着他干嘛呢?
我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地试探了半天,满溟欢一点反应都没有,就是怔怔地看着我,然后又咳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这是受了什么伤,咳得快要断气了一样,连眼尾都泛出了水光。
他这幅病美人的姿态太过让人忧心,我也就不再用动作去刺激他了,转身去关窗,又强调了一遍:“最近……教里挺乱的,你多多保重,敛沧需要你啊教主。”
敛沧坐落在雾霄山顶,晚间的确风急,我耳朵里灌着呼呼风声,没听见他到底应没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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