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霁打开抽屉看到林时雨给他的音乐剧门票，才找回了一丝理智，刚刚他们差点擦枪走火。
去学校的路上他给齐晏清打了个电话，齐晏清接的很快。
“怎么了，哥哥？”
“这个月底你有空吗？”
“时雨第一次出演的音乐剧，你有空就来。”
林初霁说了个时间，齐晏清记得那天应该是有一个颁奖典礼。他回答道：“我尽量。”
听出他的犹豫，林初霁道：“……你要是有工作，不来也没关系。”
“哪里没关系了，你妹就是我妹，我一定到。”
季衡从后视镜中看了挂了电话的齐晏清一眼，知道他们在聊什么。“话别说太满，我都没空看时雨的演出，你就更别说什么＇一定到＇了。眼下还有更棘手的事情要解决。”
“不影响，正好你也听到了，到时候记得给我空出点时间。”
季衡：“？”
季衡心想：我等等就让人在明年续约的合同里加上条“工作期间不能谈恋爱”。
法语系的学生们明显能感觉到林初霁很不一样，在摘下了他那只有装饰作用的平光眼镜后，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可望不可及……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偶尔不经意间勾起的嘴角。同学们都在私底下纷纷猜测他们法语系的高岭之花林教授是不是终于开窍谈恋爱了。
方星原在教学楼遇见他，眼尖地发现了他衬衣领子下若隐若现的吻痕，想到昨天在停车场见到的那个男人，神色阴冷。
下课后林初霁接到了系主任的电话，提醒他别忘了晚上的法语系教师聚餐。
林初霁提前五分钟到了聚餐的地方，发现其他人居然都已经到齐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系主任赶紧拉着他坐到了方星原的旁边：“没有没有，她们几个想看帅哥才来的这么早的。”
A大法语系的系主任李岩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为人正直，幽默，出了名的替学生着想，深受法语系学生的喜爱，每年想考到他手下当研究生的人都能从宿舍楼排到校门口。
副主任今天没有来，是位老太太，姓严，出了名的严厉，但也是育人有方，学生对她是又敬又怕。她近几年身体不太好，打算教完这个学期就光荣退休了。
除去一位在医院待产的女老师，法语系还有另外两位女老师和三位男老师。
林初霁五官精致，脸又显小，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偏生气质偏冷，面无表情的时候，给人的距离感特别强。入职三年，除了已经离职的杜落生，也只有当过他老师的系主任李岩和他稍微亲近些，其他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李岩和方星原都是活跃气氛的高手，特别是方星原，即使才入职没多久，也能和除林初霁以外的人相谈甚欢。
一位年近四十五的男老师忽然问道：“我听学生说你和林老师是研究生同班同学？”
方星原点头：“他那时候好像才18岁吧？反正是我们班年龄最小的。”
除了系主任大家都略带惊讶地看着林初霁，林初霁不是一个爱聊天的人，平时也非常低调，除了李岩和严老师，一起共事三年的其他几位老师对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从美国博士毕业后，就被特别聘请来A大任职，三年来他为学校拿过的奖办公室的荣誉展示墙都放不下。
林初霁皮笑肉不笑，说：“其实我和方老师不怎么熟。”
方星原料到他会撇清关系，并不惊讶。“是不怎么熟，也就经常一起去图书馆学习的关系而已。”他特地强调了“图书馆”三个字，林初霁连眼神都懒得给他，却也不开口否认他的话。
几位老师面面相觑，在场的各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自然看出来了他俩那不同寻常的氛围，一时不知如何作声。
李岩看出来林初霁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主动岔开了话题。一顿饭下来除了林初霁滴酒未沾外，大家都喝了不少酒，等着家里人来接。
方星原没有开车来，问他：“初霁，介不介意送我回教师公寓？”
林初霁沉默了会，点了点头。
方星原一直想找机会和他单独谈谈，虽然林初霁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迟早得把话说清楚。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林初霁专注着开车，方星原专注着看他。
二十分钟后，黑色的宝马车平稳地停在了教师宿舍楼下。
方星原开口问他：“不上去坐坐吗？”
林初霁拒绝：“有话就直说吧。”
方星原咬了咬牙，垂眸道：“对不起。”
林初霁面无表情：“这句话对现在的你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
时间回到八年前。
当十八岁的林初霁一个人踏上异国他乡的土地时，他不否认他曾真心得喜欢过方星原。
方星原像一个温柔的大哥哥一样，让他在陌生的国度里找到了一丝慰籍。
所以在留学的第二年，在方星原的各种猛烈进攻之下，他答应了方星原的追求。
那时的他，并不知道怎么经营一段感情，特别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他连朋友都少得可怜。
方星原从见到林初霁的第一眼，就心动了。
他从小混迹花丛，什么样的美人没有玩过？
但是林初霁身上那种特别干净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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